种种的线索表明这个诡异惊悚离奇的案子有极大的可能跟玄门有关,那个惨无人寰的凶手似乎是在拿这八具尸体供奉一个古怪的神灵进行某种特殊的祭祀仪式,想要搞清楚状况,首先肯定是要弄清楚凶手这么做的动机,所以当时的经办此案的警察把现场留下来的符咒,被砸掉的无头神像,还有尸体拼接最后所摆的姿势等等现场的图片制定成卷宗递交申请,想要找一个玄门中人帮忙给些指导意见,因为某些原因,玄门中人躲起来再也不敢施展自己的神通手段,寻常遍地能见的术士高人在那个时候变成了极为稀缺的资源。
至于说我外公为什么对这个案子知之甚详,前面说过,我外公当时在本地的政府机关任职,职务还不低,刚好是分管这一块儿,当时警察的卷宗我外公都在上面签过字。
这件事儿是怎么结尾的呢?
我外公说当时的处理办法是瞒着民众,把卷宗层层的往上汇报,指望上级组织能给一个指导意见,上级找到了死亡这八个人的学校,学校里又推荐了几个专家教授,从历史国学民俗方面进行推断,却并没有推断出来一个所以然。
最后这几个学校里的老教授找到了一个玄门中人,这个玄门中人是在民国时候就颇为有名的玄门宗师,那玄门宗师本来死活是不肯帮忙,说自己学的东西早在乡下喂牛的时候忘的一干二净了,最后还是找了很多熟人托了面子,这个玄门高人才看了看那卷宗,看完之后具体说了什么我外公也不清楚,大概的意思就是这件事不要再继续查下去了,还说什么死八个人还不算完的话,总之后来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那栋楼出了这样的案子,里面全是血迹,被警方贴了封条彻底的封禁逐渐的荒废。
当年的案子就算保密工作做的再好,也难免会传出一些风声出来,你听一句我说一嘴,三人成虎以讹传讹之下,这栋楼闹鬼的传闻出现各种版本,成为了一座鬼楼凶楼。
在知道老朱去打这个古宅主意的时候我就把这个事儿讲给了老朱听,甚至还对他说当年那泡八个人头的玻璃缸可能都还在那个古宅里面,但是老朱可谓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无神论者,而且这家伙从小就淘气,老朱的父母虽然是纺织厂的普通职工,但是在我们纺织厂的家属院里老朱可谓是当之无愧的孩子王,带着孩子们下河捉鳖等等调皮捣蛋的事儿大多都是他带着做,跟别的院的孩子打架他也一直是身先士卒,成为了我们的精神领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在我们那一片,只要提到纺织厂的朱凯华,在我们孩子的江湖世界里绝对好使,用大人们的话来说,他就是一个天生的坏种。
我俩一开始关系其实并不算是特别铁,也就是我外出上大学的几年,每年暑假的时候来往多些,老朱早早的就辍学了,一开始在社会上瞎逛荡,后来企业改制的时候他父母双双下岗家里一下子没了收入,老朱一下子便的老实了,在大院门口摆了个羊肉串小摊儿,也就是那个时候熟络了起来。
老朱听了我的话之后对此嗤之以鼻道:“咱们纺织厂的小学以前还是乱葬岗子呢,咱们小时候在班里地下挖还天天挖出白骨人头骷髅脑袋,也没见那个鬼找上门来,亏你还上过大学,天天静整这些有的没的,我告诉你,别说那八个脑袋在里面留着,就是真的出来八个鬼,大爷我也让他们再死一回。我听那看门儿的说了,这栋楼里面在民国时候可是住过洋人,也住过国民党的大官儿,整的可都是当年顶呱呱的西洋家具,这栋楼封了几十年,那些家具可都没人用过,咱们拉回来修补修补,那可不是旧货就家具,指不定都是文物,你猜我花了多少钱搞定的?”
我问老朱道:“多少?”
老朱道:“我请那看门的喝了一顿酒,买了两包烟,又给了三十块钱,那老头乐的哈喇子都要流下来。这买卖搁谁谁不干?”
我们俩因此算了一笔账,如果那古楼里真的是有当时民国时期的老家具,保存的品相也相对完好,那这笔买卖指定是能赚翻的,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不赚那是王八蛋,我俩便开始破皮卡一路风驰电掣带闪电的跑到了冠云路,看了太爷爷留下的笔记之后我多少变的有些迷信,再想想外公对我说的事儿,我心里总是不得劲儿,路过一个香表店的时候我还特意的停车买了点香表祭品什么的带在身上,老朱一看道:“死的八个人又不是你家先人,犯得着给他们烧这个吗? 有这个钱咱俩拧一瓶儿晕乎一下不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