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明白。”我看着我爸说道。
“你从小就机灵,按理说你早就能看出来些东西的,无非就是这件事把你给吓住了。”我爸说道,说完,他把面碗往前一推,点了一根烟眯起眼道:“卷宗上说那个叫齐思远是一个建筑学的教授,过来洛阳研究一个古建筑的制式,现在的木匠是木匠,但是鲁班教的那些大宗师拉一个出来就足以当一个建筑学的宗师,你没看你太爷爷的笔记? 民国时候的那个中华建筑理事会,会长和一些主要的领导都是鲁班教的人。”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齐思远是鲁班教的人?”我问道。
我爸点了点头道:“没错,鲁班教的人来研究一个古建筑的制式,却被另外一个鲁班教的人给杀了,这件事说到底是鲁班教的内斗,这不奇怪,按照你太爷爷笔记里说的,整个鲁班教早已是一盘散沙,特别是那个中华建筑理事会成立了之后,有些矛盾就已经搬到了台面上,更别说鲁班教之外还有个雷家。 现在你回想一下你外公给你说的话,当时找了很多玄门的人过来处理这件事都没有人答应,固然有时代的因素在里面,我想更多的是因为那些玄门的人看出了这件事其中的端倪,你可别忘了,别说寻常百姓,就算那些玄门中人也都不会轻易的去招惹鲁班教的人,他们的交道不好打。”
经我爸这么一说,我觉得事情似乎还真的就是这么一回事儿,而最后他们所找到的那个所谓的玄门专家,肯定是鲁班教内部的人,他大概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所以在那古楼里面下了厌超度亡魂,为了遮丑把这件事给压了下来,成为了一桩无头公案。
这么一梳理,事情的思路的确是顺畅了许多,可是却仍旧有很多的疑团,我问我爸道:“鲁班教的人为什么要杀这个齐教授? 我想大概是因为齐教授研究的课题触及到了另外一伙人的利益。这个我能想明白,可是到底触及了什么利益让鲁班教的人痛下杀手这个咱们肯定想不明白,毕竟咱们家虽然跟鲁班教有些许的渊源,但是咱们谁也没有入过教啊,这齐教授的鬼魂缠着我到底是想干什么来着,他是想让我给他报仇? ”
我爸狠狠的抽了一口烟道:“他要你做的事儿肯定不难,不会指望你破案,或者找凶手,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可以撬动的点,只是我们暂时没找到罢了。”
我看着我爸试探性的问道:“要不你再打个电话问问?”
我爸掐灭烟瞪了我一眼道:“如果不是这件事跟你有关,我这辈子都不会打那个电话,打了一回,他能说的肯定已经说了,如果不能说,再打一万次也一样,你已经长大了,怎么还不明白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呢?”
我心道这事儿跟寻常的事儿能一样吗? 我要是会法术能捉鬼降妖,我还用得着麻烦别人吗? 就在我思索的时候,我爸站了起来就往外走去,我赶紧跟上他问道:“咱们接下来去哪里?”
我爸说道:“卷宗上出现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办案人员把因果动机关系确定在了那个仪式上,认为杀齐教授一行人是为了拼接尸体进行那个古怪的祭祀仪式,说齐教授等人的死是具有偶然性的,是凶手恰好选中了他们八个人而已,当然,这也不能怪他们,这案子实在是玄乎,甚至凶手和他们后来找的高人都故意给办案人员进行了误导把他们往上面引,但是他们忽略了一个重点,那就是齐思远教授来做的这个课题或许才是他招来杀身之祸的真正原因,所以这个课题中的古建筑,才是关键性的证据点,结果那卷宗里面竟然对此只字未提。”
听了这话之后,我由衷的对我爸竖起了大拇指道:“爸,当时您进企业真的是屈才了,以您的这种推理能力,当时外公应该安排你进公安系统。您绝对能成为咱们大洛阳第一神探!”
我爸笑道:“别拍马屁了,不过是当时听你外公说的多了学了点推理的皮毛,办案不是只有想象力就可以的。走吧,回公安家属院,我找老宋再聊聊,老宋是当年经办这个案子的民警,如果他那边没有线索的话,我们怕是要去大学城里找档案了。”
我们再次的回到了公安家属院却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老宋虽然对这件案子印象十分的深刻,可是毕竟过去了二十多年很多事情都记忆模糊,而且碍于当时刑侦的技术有限,很多关键性的证据线索都被破坏,不过老宋却给我们提供了一些信息,他说当年的案子被压下来之后,那齐教授并无家属倒还好,那七个学生的家长却没有那轻易的善罢甘休,一直坚持为自己孩子的死找一个真相,他们没有为难公安上,却时不时的都会去当年的那所大学讨说法,所以那所大学绝对还有关于这件事的线索,让我们去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