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叫住了他。
“恩?”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问道。
“人已经走了,这个电话什么时候打都可以,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我觉得咱们爷俩可以坐下来聊聊。”我道。
“你想聊什么?”我爸有些戒备的说道。
“你放心吧,我呢不想五弊三缺,缺什么我都接受不了,我更受不了那鲁班教的诅咒,所以你不用太担心我,尽管我对这事儿非常好奇,但是我绝对不会因为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就去加入鲁班教,我要是有这股钻研劲儿你也不用因为我的学习气的头发都白了一半是不是?”我笑道。
我的话让我爸稍微放松了一些,他此时的心态应该跟我太爷爷一样,因为见识到了鲁班教的险恶与复杂,所以十分戒备排斥后人跟鲁班教之间产生什么化学反应。
他坐了下来道:“你说吧,想聊什么。”
“如果说那个鸭舌帽说的话是真的,那咱们是不是都得重新的去认识一下我爷爷,他并非是咱们之前想的那么不堪,一个顶级的纨绔子弟败光家产不思进取好吃懒做,他之所以会这样,其实是一种伪装,为的就是掩盖什么秘密或者进行自保,也就是所谓的扮猪吃老虎,之前我就曾经想过这个问题,如果我爷爷没有败光太爷爷留下的家产乃至祖宅,其实那些东西在后来也保不住,非但如此,情况甚至可能更惨,具体的历史原因您比我通这个。。”我道。
我爸吐了一个眼圈儿,眯眼看着我道:“怎么,你想给他洗白? 报纸上的武侠小说看多了,以致于你现实活的不如意了,听人说你爷爷可能杀过八个人,就立马幻象你爷爷其实一个深藏不漏的武林高手,大隐隐于市?这样的话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我爸说话是真的毒舌,像打蛇打七寸一样一语击中我的要害,我被他说的脸都有些红了,慌忙解释道:“咱们就事儿论事儿,您怎么说攻击就攻击起我来了呢? 我心中不一直有个大英雄那就是您嘛,我意思是说我爷爷一夜能杀那么多人,杀完还分尸,泡人头重组这些活全部干下来,胆量,身手,力气那可是缺一不可,能一个人把这事儿干完的绝对不是个普通人,您也别跟我抬杠,我说了,这一切的前提是鸭舌帽说的是真的,那鸭舌帽要是胡扯八道的话,咱们就不用继续聊下去了。”
我爸掐灭了烟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想让他在我这洗白,或者让我对他有什么改观那不可能,他要真是个高手,能看着你奶奶大出血活活流血流死? 能把你四叔卖了换口饭吃? 那个年代弟兄多的人海了去了,谁家里都困难,我没见过谁想过卖自己孩子的,就算他是个你想象那样的高手,能做出这样事儿的人也不配当个男人。你啥也不用说了,也别觉得我跟一个死去的人计较,换做你是我,我是他,你怕是早拿刀给我剁了。”
眼见着我爸生气了,我赶紧道:“爸,您误会我的意思了,咱们这不是坐着推测一下嘛,啥事儿都有万一不是?”
我爸站了起来道:“没什么好谈的,他就是曾经是天下第一,他做的事儿我也原谅不了。”
说完,我爸直接走出了屋子,临出门的时候还重重的摔了一下门,可见他心中对我爷爷的怨念有多重,这点其实我早就知道,我外公临终前几年瘫痪在床,我爸那两年刚好企业改制在家里待业,没日没夜的伺候在我外公身边,谁都说我外公找了一个好女婿,可是在我爷爷死后他回去参加葬礼都是我妈苦口婆心劝了好多天才愿意。我想要从他这给我爷爷洗白重新审视我爷爷那显然是不太可能了。
本想跟我爸开诚布公的聊聊我爷爷的事情却被我爸强行终结,而我爸打完那个电话之后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再也没有跟我提起过这件事,他可以不提,但是这事儿却装进了我的心里让我每次想起来心里都有小蚂蚁在钻,这几天我好几次都拿出了这个电话号码想要拨过去,但是试了几次都忍住了,因为这件事我做什么事情都是心不在焉的,老朱看出了我的状态异常问我道:“四九,这事儿不是了结了吗?你怎么还天天一幅这个死出儿,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怎么滴,吓破胆子了?”
我看着老朱,思索了一番拿出了那个电话号码道:“你不是总跟我吹你天南海北的都是兄弟,磕过头拜过把子的得有百十号人,现在有个事儿交给你处理一下,帮我查一下这个电话号码。”
老朱接过电话号码一看,道:“郑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