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踢了那拦路小厮一脚道:“愣着干嘛,天字甲号房,茶沏上!”
登上了楼梯的拐角,我耳朵里忽然听到了噪杂的声音,有唱的还有各式各样乐器诸如快板之类的声音,这让我非常奇怪,因为在我刚才的位置我完全听不到任何的声响,但是拐了一个脚就听到了这噪杂之音,黄酥酥指了指头顶道:“瞧你那没见识的样儿,这不过是个小小的机关之术,你看头顶。”
我抬头一看,看到头顶有一个木板,木板上没有什么图案,只有不规则的原形,像是一个河蚌的壳一样,表面还异常的光滑,黄酥酥道:“不过是仿照回音谷的原理,声音到这便被返了回去,所以在拐角下听不到声音,过了拐角就略显噪杂。”
“黄小姐好见识。”掌柜的回头拍马屁道。
黄酥酥冷哼了一声道:“小把戏而已,卖弄卖弄唬唬外行到还行。”
那掌柜的讨了个没趣干脆也不说话,我看了一眼黄酥酥,总觉得这小丫头似乎对二叔怨气很重,不过这也难怪,黄家花费了巨大的代价捧了二叔,捧好了之后二叔自立门户还拐走了人家的姑娘,这奇耻大辱换谁都受不了,黄酥酥此次过来代表的可是黄家,虽然真实目的是借着我的身份跟二叔和解,但是黄家该有的架子跟傲气自然也要拿出来。
过了三楼的拐角,声音一下子就又变了,那噪杂的声音变的清澈而悦耳,哪怕这声音之中有混乱的元素,比如说有快板,有相声,有唱戏的,有敲小鼓的,但是每一种声音都非常具有辨识性的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整个人的听力似乎上了一个巨大的台阶,我一抬头看到头顶上有一个木质的风铃,这里并没有风风铃却在动,每一根木棒相碰都不能听到任何的声音,似乎风铃起到了区分梳理那噪杂声音的作用。
掌柜的挑衅般的看了一眼黄酥酥,似乎是问黄酥酥能看懂这个不能,而黄酥酥看了一眼那个风铃,脸上有些悻悻然,她道:“鲁班教的确是有巧夺天工的木匠本事,这没什么好稀奇的,要是堂堂君子堂的堂主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他还不如自己去跳河,天津九条河随便他跳哪一条。”
掌柜的一笑,也不说话,登上三楼之后才见君子茶社真面目,里面的装修极其的雅致,而且这个茶社从外面看并不大,登上三楼之后却是豁然开朗,里面的楼竟然是一个中空的结构,下面有一个巨大的平台,在平台下面人也不少,大多都是上了岁数的老人,天津被称之为曲艺之乡文化气息极其的浓郁,下面的那些老者看似是跟公园的大爷一样瞎玩,但是他们不管干啥的都有模有样,而在下面平台的中间我看到了一个花池,在花池里摆着一个龙头,一泓清泉从那龙头之中流出孜孜不倦水声缠绵悠扬。
“龙口泉?!”我惊呼道。
掌柜的道:“好见识!京城那口龙口泉断流了,天津九条河,九九归一,掌柜的打出了这口泉来,君子茶社的茶水都是用这泉水所泡,是为一绝。你们带这两位去天字甲号房,我去打个电话,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小厮带着我们去了前面的一个单间,这个茶社似乎是把君子堂的木工造诣发挥到了极致,特别是雕工,一门一梁一柱上面都雕刻的十分精美,龙凤麒麟瑞兽栩栩如生,木材的香气充斥着整个茶楼,闻了让人整个精神头都格外的好,进了甲号房,天为大甲为一,这个房间可能是整个君子茶社里面位置和装潢最好的一个单间,我打开了窗户,可以俯瞰横看君子茶社的全貌,在这样的布局之下能有如此好的视野简直是想都不敢想。
小厮沏了茶,茶香混合木香,让我这个不懂茶的人都食指大动,配合各种各样的点心瓜果,怎么一个惬意了得,就在品茶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后背一凉,我觉得无形之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我抬头一看,只看到对面的房间里窗户边上站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鸭舌帽!
他看到我看他,嘴角勾勒出一丝冷笑,还对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黄小姐,遭了! 那个鬼手早我们一步到了!”我对黄酥酥道。
黄酥酥顺着我的手指看了过去,那鬼手也不避讳,就这么盯着我俩,黄酥酥冷哼道:“很奇怪吗?这地方就你能来啊?”
话刚落音,掌柜的点头哈腰的走了进来表示已经打过电话,老板正在往这边赶来,我没心情听他说这个,指了指对面的房间问道:“那房间里的人他有帖子?”
掌柜的一看,道:“那位是常三爷的朋友。怎么郭少爷您认识?”
黄酥酥噗嗤一笑道:“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