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死死的盯着阿伟道:“你会被他掏了心,你逃不掉。”
阿伟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不过阿伟是二叔派给我人手当中最稳重的一个,他马上恢复了神色笑道:“这话怎么说? 我听说过某些动物比较记仇,我打了他一枪,他就记仇掏我的心,不死不休的那种?”
阿笙非常的纠结,似乎在犹豫到底说不说,我走上前一步道:“兄弟,有话请明示。”
阿笙点了点头道:“你们还记得那阴木上的吊棺葬法吗?”
我道:“当然记得。”
阿笙盯着我道:“这是超娃子告诉我的秘密,他对我说不能对任何人说起,罢了,我拿你们当朋友,你们发誓听了我说的话之后不准告诉任何人!”
我立马说道:“我答应你!”
“五叔说吊棺葬法,如果山神爷肯收那亡魂的话,会把尸体都收走,如果不收,则要连人带棺材丢山谷里,那白毛的猴子就是山神爷。吊棺葬法里的尸体,就是被那猴子给偷走的!从来就没有什么山神爷!”阿笙道。
唐宋一下子来了想兴致,我也彻底的被吊起了兴趣,而阿伟则明显更关心为啥打了那个东西会被掏心,所以我们三个都眼巴巴的看着阿笙,阿笙轻声的说道:“那是大概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村子里有一个叫大胆的 ,大胆是村子里数得着的猎户好手,但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他有次攀爬一个峭壁的时候不甚掉下来摔死了,按照寨子里的规矩他就算是横死,必须用吊棺葬法,大胆有个儿子,跟我们算是一起长大的弟兄,他比我们年纪都要小些,我们就叫他大彪,大彪眼界活常年在外面跑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平日里来寨子里收兽皮和草药的生意人都是大彪带回来的,大彪这人脾气不好,可是格外孝顺,亲爹死了大彪哭的晕过去几回,对于要吊棺葬他爹大胆,他是一百个不愿意。”
——我就觉得很多事情很多人都很麻木,麻木在一个固有的环境之中,而打破固有环境的这些人往往就能发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按照阿笙的说法,大彪不同意他爹用吊棺之法吊在树上,本身他也有钱,准备来个风光大葬,可是横死之人必须吊在那阴木树上是寨子里千百年来不变的规矩,这时候身为村子里巫师的五叔和一些长辈便劝解压制住了大彪,废了一些周章之后大彪在没办法之下只能勉强同意。
同意归同意,大彪心里是不爽的,他也是胆子大,在晚上的时候便拿着一把枪躲在那阴木旁边盯着自己亲爹的棺材,他觉得要是真的有山神爷把亲爹的尸体带走自己也放心了,可是若是有什么野兽过来偷尸体,他便护着自己亲爹的尸身,顺便就揭露了村子里的陋习传统。
当天晚上没有事儿,在第二天晚上的时候,真的让大彪给蹲到了那个来运走尸体的东西,大彪看到了一个身上长满了白毛的猴子鬼鬼速速的从深山的方向摸了过来,三下五除二的爬上了树朝着自己亲爹的棺材前爬去,那晚的月亮格外的亮,大彪一看这个心里一恼,举起枪对着那猴子便是一枪。
大彪的枪法准,一枪打中了那东西,那东西极其怨恨的看了大彪一眼,大彪可一点都不惯着他的毛病,快速的装填火药对着它就是再来一枪,而这一枪那东西躲了一下打偏了,而就在大彪要开第三枪的时候,那东西似乎也知道怕了,疯了一样的跑了。
大彪越想越气,心道封建迷信害死人,村子里所谓的山神爷带走尸体助亡魂超脱,其实是祭祀给了猴子被猴子吃了尸体? 他提着枪就冲回了寨子想要五叔给一个说法,那一晚刚好超娃子跟五叔在加班加点的做家具,听到枪声之后俩人就往外面赶,正好与过来兴师问罪的大彪撞了个满怀。
大彪举起枪就质问五叔胡说八道,过程刚好被超娃子听到,面对大彪的质问,五叔并没有反驳什么,他说那东西是山神爷的侍从,正是山神爷派他来带走尸体的,而今他开枪打伤了山神爷的使者侍从,恐怕要大祸临头。
寨子里的人什么猛兽都见过,寻常时候大彪可能还将信将疑,而这时候的大彪则认为五叔是危言耸听继续骗人。
大彪就说一个猴子还敢找我报仇? 我还正好找他呢,敢来我这次绝对不饶了他。
这时候五叔对大彪说,惊扰了那东西,那东西会过来掏了你的心吃了,三天之内你必死无疑,而且那东西循着你的气味找你,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都没有用。
大彪也恼了,就对五叔说他真的三天之内被那东西掏了心,死了就死了,如果说三天之内自己好好的,那他就让五叔亲口在寨子里承认寨子里的规矩是错的,以后这个寨子的规矩就该改了。
这算是二人之间的一个口头约定,超娃子都听在了耳朵里,而五叔让超娃子严守这个秘密,超娃子倒也没有什么想法,师父说什么那便是什么,只是他很好奇大彪到底会不会三天之内被那东西给掏了心。
而结局似乎已经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