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说的具体一点? 我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有明白。”我对黄酥酥说道。
“寨子里所谓的山神爷收不收那横死的冤魂,是以山神爷带不带走尸体为标准的,对吧?”黄酥酥问我道。
“对,是这样。”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现在证明山神爷其实就是那种山魈猴子,我不相信什么山神爷使者的屁话。”
“行,那么我问你,山魈是拿什么判定这个尸体要不要带走呢? 难道山魈是看自己的心情么?”黄酥酥问我道。
这时候阿笙说道:“寨子里传说的是山神爷不收,就是这人上辈子或者今生作孽太多,无福跟在山神爷身边。。”
黄酥酥白了阿笙一眼道:“用这位郭家少爷的话来说,你们寨子里的传说全都是屁话,把你们都当傻子卖了你们还帮人数钱呢,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上帝不掷色子,山魈不可能看心情带不带走尸体,所以山魈肯定有自己衡量判断的标准,就像是农民种玉米一样,同一个坑里会丢进去好几颗种子,最后把长势弱的给剔除了,留下最为茁壮的那一颗。”
黄酥酥这么一说之后,我立马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得不说她用农民种庄稼来打这个比方实在是太恰当了。
我道:“这么说来的话,是尸体吊在那阴木之上之后出现了什么变化,每个尸体的变化都是有差异的,山魈选择带不带走尸体,就是根据这个差异来衡量的。”
黄酥酥点头说道:“没错,这么说来的话,白云堂和山魈没有一个东西是无辜的,他们之间是在协同作战,白云堂负责愚化村民以谎言诱导村民把尸体吊在阴木上,就好比白云堂负责播种,而山魈则负责采摘,把成熟的尸体带走,而不成熟的夭折的那些则被丢进山谷之中,为何要丢进山谷之中呢? 肯定是要隐藏某种秘密,他们两个都是打工仔,背后的老板恐怕就是我们这次要找的雷家。”
我此刻恨不得把黄酥酥抱起来给亲一口。
自从进村之后,接二连三的事故和谎言,把本身就精神压力极大的我整到崩溃,我极力的想要保持脑袋的清醒,可是我真的无法从这杂乱无章的局势之中找到破局之法。
而此刻黄酥酥这三言两语的推断无疑是给我指了一条明路,这一条明路解释了种种的可能。
五叔所说的话半真半假。
阴木可能真的是白云堂的先祖从严三会手里接的种子,为了阴木的种植和培养,白云堂也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但是一切很有可能在白云堂和雷家秘密的接触之后发生了不同,雷家并没有真的在得到阴木的线索之后抛弃白云堂,而是进行了秘密的交易。
也就是说,白云堂极有可能在跟雷家接触之后已经叛变了鲁班教,他们非但跟雷家进行着交易,同时还非常严格的遵守着三年拜帖八年朝会的规矩,看似是对鲁班教无比的虔诚,但是十有八九是借此监视着鲁班教的一举一动。
白云堂在鲁班教的三十七堂口之中是如此的弱小,没有人看的起他们,自然就没有人怀疑他们会有什么问题,甚至有时候人们会同情弱者,更别说是这种虔诚的守规矩的弱者,更是会得到鲁班教有些人的信任和钦佩。
二叔便是这其中之一。
在二叔眼里的五叔是个老实人,所以他才会让我来找他,结果正是这个老实人,其实是雷家安插的最深的棋子。
这样推测的话,五叔种种反常的举动就可以得到一个完美的解释。
我由衷的对黄酥酥竖起了大拇指道:“黄小姐,我心服口服,这这一巴掌你什么时候要抽,我随时奉陪。”
黄酥酥对我勾了勾手指道:“过来,本姑娘现在就要抽!”
我立马老实的把脸凑了过去,黄酥酥却一把推开了我道:“真就抽你一巴掌不是太便宜你了? 先记账,你郭四九记得你欠我的就行了。现在呢都只是推测而已,但是想要验证这个推测其实并不难。。”
“怎么验证?”我道。
“再吊一个尸体过去就可以了。”黄酥酥淡淡的说道。
“可是现在没有横死的人啊!”我道。
黄酥酥抽了一下鼻子,低头不语。
阿伟默默的掏出了枪,我看了一眼他们的眼神,想到了他们要做什么,阿伟这帮人跟在我二叔身边多年,肯定什么事儿都干过,也什么事儿都能干的出来,老朱都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老朱在纺织厂大院的狠只是虚张声势,哪里见过别人动真格的? 他被吓的悄悄站在我身后拉了拉我的衣角,用心虚的眼神给我示意,似乎是在惊呼:这帮人玩真的?!
此刻阿伟已经悄悄的站在了阿笙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