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觉得有些怪诞,黄小姐,黄家虽然不入鲁班教之列,却也暗中的招纳了不少的能工巧匠,我想请问一句,世人都言宗师,玄门之中以功法通玄为宗师,那鲁班教的宗师又是以何来评定?”我爸问黄酥酥道。
“眼之所及,心之所向,手即可至,即为宗师。”黄酥酥毫不犹豫的说道。
这句话应该怎么理解呢? 按照我的想法就是,眼睛所看到的,心里所想到的,都可以通过自己的双手去做到完成,这便是鲁班教大宗师的标准,而听起来简单,能做到这个其实非常难,需要有眼力,有想法,还有绝对的技术。
当然,我爸在此时抛出这个问题自然不是考验黄酥酥这个,而是在提示我们一些东西,关于鲁班教乃至于墨家机关技法的一些思想精要。
果不其然,我爸继续说道:“把这个东西理解为手眼通天,你们可能觉得有些荒谬,可是我们脚下的极地恰恰就是两位宗师以眼观天地,以手丈阴阳得出的结论,他们两个所要传递出来的思想就是当你的手跟眼达到通天之境的时候便可达到通神之境,可以得出世间一切的真谛和答案,以鲁班尺为例,为何可以丈量祸福? 为何不同的距离代表着财病离义官劫害本?玄门可以预测福祸,鲁班教亦然可以丈量福凶,玄门可以通过秘法趋吉避凶,鲁班教可以以厌胜术逆天改命,看似法不同,其实归根到底还是万法同源。”
我爸这个说法颇为玄妙,我自然听不懂,不过黄酥酥却附和点头道:“这个说法倒是和茅山高人所述一致,按照你的这个说法,匠人们完善技法的同时其实也就是在修炼,当到达手眼通天境界的时候即可成神,类似于玄门之中的修炼得道白日飞升?”
黄酥酥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说到底还是我之前的那句话,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
“所以他们在这里留下这么一个东西,只是给后人一些这样的思想传递? ”黄酥酥道。
“我只是觉得你们这几个年轻人对这方面的事情感兴趣,所以给你们说道说道其中的缘由,这个东西的作用自然不是装饰也不是为了简单的传道,实际上这是控制整个极地建筑变幻的机关枢纽,也可以说是一个核,你们在外面所有看到的变化,皆是由此而来。”我爸说道。
说完,他朝着这个手眼通天的建筑走去,他把手放入了那圆球之中的一个“小眼珠”的孔洞之中,接着他猛然的一个拨动,我们所在的地方立马开始地动山摇起来,机关声,石壁转动之声不绝于耳。
说实话,这种东西我们已经有点“司空见惯”,也只有老朱才会因此而惊慌失措,待稳定了结构之后,老朱道:“四九,你爸可会的真多啊!他这样的大才,前些年委屈在纺织厂,现在又在你舅那边帮忙真的是屈才了!”
看着此刻不再隐藏伪装的我爸,我心里的感情无比的复杂难以对外人诉说,按理来说我以前也幻想过我爸是一个隐藏起来的绝世高人,可是一切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发现并没有那种扮猪吃虎的爽感,我甚至觉得有些陌生,关于我的父亲还有我的前半生。
没有人能够无缘无故的是一个强者,特别是卷入这件事中的强者,他们在开始获得力量的时候便会深陷五弊三缺,而当他们足够强大的时候,则会面临更为可怕的诅咒。
所以我更希望一切真的如同黄酥酥推测的那般我爷爷郭登科一手安排了两个孩子的一生,一个进入鲁班教另外一个进入墨家,起码目前看来墨家只精通于技术层面因为没有涉及到法术并不需要承受什么五弊三缺。
“你也别太担心了,起码贫夭孤这三条我目前没有看到你爸占了哪条,说真的,但凡他占了其中一条,我们之前也不会对他毫无防备,郭经纶的这次出山,必然引起很大的震动,当然前提是郭家现在还在漩涡的中心被各方势力关注着。”黄酥酥似乎看穿了我想法一样的说道。
话刚落音,那机关转动的声音停止,我抬头一看看到我们头顶的位置在刚才石块位移的过程中探出了一个龙头出来,龙嘴里面含着一个圆珠,这个倒很正常,金龙吐珠本身就是一种祥瑞,这样的雕刻和表现手法在古制之中极为常见,可是下一刻,龙嘴忽然张开,而龙嘴里所含的那颗圆珠猛然的从龙嘴里掉了下来。
静和动的忽然转换吓了我一跳,我甚至有种错觉是这圆珠要砸到我的脑袋上,实际上我现在在的距离是绝对安全的,而那龙珠在被吐出来之后也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悬在了半空中。
“这!难道说有根儿丝线连着的?”老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