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不知道。”门房摆手,转头就朝众人大喊,“多谢大家关心。过些时日我主家办喜事,大家再来喝喜酒。今日就散了吧。”
见门房什么都不肯说,叶家也没撒钱撒喜糖,大家议论两句也就散了。
谢临江离开后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集香楼。
老友万有德还在茶楼里,见了他来诧异地问道:“咦,你不是说有事不来了吗?”
“哈哈,一点事儿,处理好了。”谢临江笑道。
“点了什么茶?”他又问道。
“龙井。”
天气暖和后,茶芽出得快,叶雅茗和叶鸿盛又教了徒弟出来,炒的茶多了,而且还是夏茶,价钱就没那么夸张了。
家境不错的人家,平时舍不得一斤半斤的买,但到茶楼来跟朋友点上一壶,还是没问题的。
谢临江又要了一些茶点,喝着茶,跟万有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耳朵却竖起,听茶楼里的人说话。
茶楼是消息集散地,往往有那“包打听”第一时间把消息传到茶楼里来。
果不其然,很快他就听人议论刚才下聘的事,听声音还有些耳熟。他转头一看,就见刚才在叶家朝门房打听消息的那人,正手舞足蹈地在跟人形容聘礼的特殊之处。
那人见一层楼有半数人都转过头来听他说话,声音越发大了起来。万有德自然也听见了。
万有德和谢临江都是临安城里的富贵闲人。家里有田地有铺面,还做着些生意。子孙读书上进,还有人做了官。他们到了这五六十岁的年纪,除了怡养天年,也唯有操心子孙后代的前程了。
这会儿无论是亲眼见到了下聘排场的谢临江,还是只听他人描述的万有德,心里都唯有羡慕的份儿。
“唉,叶家有福啊。旁的且不论,男方请了智能大师来下聘,就足见其对这门亲事的看重。”万有德感慨道,“只不知叶家是如何结下这门亲事的,厉害,厉害。”
谢临江摇摇头:“‘栽得梧桐树,自有凤凰来’。叶家姑娘能得如此看重,我倒不觉得是福气来了,或是叶家厉害,而是叶家姑娘足够出色的缘故。”
“这话说得对。”旁边一个中年男子应和道,“叶家宅心仁厚,又制得了龙井茶这样的好茶,便是商贾,也自有人愿意跟他家结亲。而且,我听说,叶家姑娘十分出色,写了一本叫《茶席》的书,里面提出的茶席之道,很得京城文人雅士的追捧。”
“真的?”谢临江很意外,朝那男子拱拱手,“阁下贵姓?您是从京城来的?”
男子笑着回了一礼:“免贵姓朱,在下确实刚从京城回来,拜读过叶姑娘写的书,大为叹服。”
“我们在临安怎么没看到?”万有德诧异道,转头朝柜台那边招手,扬声道,“林掌柜。”
林振生从账本子里抬起头来,见是万有德,连忙过来问道:“万老爷,何事?”
“听说你家姑娘写了一本书,名叫《茶席》,京城里许多人都知道,是真的吗?我们临安怎么没人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