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雅茗只是笑,听叶老太太数落。
等叶老太太把话讲完,她才慢声细语地解释:“那铺子也不是多难买,我让靠谱的中人仔细打听,再多花些钱,还是能买到的。送钱的话,一来容易招贼,二来如果二姐姐手不紧,很容易花出去。铺子不一样,每月光吃租子,就够二姐姐零用了,到头来铺子还在那里。”
这是实话。
她收买了临安和京城的一批闲汉乞丐作眼线,想要打听这些铺子的主人的动向还是不难的。一旦知道哪个铺子的主人手头紧,便让中人去问,盯紧些,再舍得出钱,总能买到。
再说她送给叶雅清的两个铺子,都是比黄金地段次两三等的位置,珍贵程度实在有限。
“那也不用送那么多钱,你大伯、大伯母作为亲自父母,也才送一万两,公中才两万两呢。”
“祖母,”叶雅茗唤了她一声,“我跟二姐姐年纪相仿,打小我俩就要好。二姐姐跟大姐姐,我跟四妹妹,年纪都相差有点大,就算是亲姐妹,感情也没我跟二姐姐那么深厚。她出嫁了,我如果没能力就罢了。可有能力,我希望能多给二姐姐些东西傍身。”
这确实是叶雅茗费心买两个铺子送给叶雅清的原因。
且不论原主跟叶雅清的感情极为深厚,只她穿越过来后,除了尹氏和叶雅音,就是叶雅清在陪伴她,对她嘘寒问暖。她说要到山上的茶园散心,也是叶雅清二话不说就陪她上了山。
叶雅茗上辈子亲缘极浅,也没什么闺蜜好友。穿越到异世后,叶雅清的这份纯粹的、不掺杂任何杂质的姐妹情,温暖了叶雅茗的心。
叶雅茗上辈子手上的钱根本花不完,这辈子也不缺钱,所以她对钱财看得很淡。在她有几万两、后续还有几十万两的情况下,在叶雅清人生最关键的当口,送她两个铺子,这在叶雅茗看来并不是一件需要犹豫的事情。
“女子在这世上立足不容易。唯一一次能获得财产支配权的就出嫁这一次。嫁妆不光是女人在夫家的底气,也是活在世上的底气。我手头既有钱,为什么不多给些呢?公中且不论,孙子孙女多,不可能给每人都陪嫁十几万两银子,定下规矩就不好改变。但伯父伯母那里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大家各论心意吧。”
要是叶雅茗没做家主前,可能她会考虑一下叶鸿昌和陶氏的心情,也考虑叶鸿盛和尹氏的处境。
现在她都成家主了,陶氏的小心思频频表露,她就懒得考虑那么多了。
有那功夫,多赚点钱不香吗?
“你既知道,那你就得替自己打算。你嫁的可不是谢家这等人家。且你也说了公中的规矩不好改,给你的银子就算多也不会多到哪里去。你自己那十万两银子就得留着置办嫁妆。还有那两个铺子,你就应该自己留着。你二姐姐的夫家就在临安,有你大伯、大伯母看着,她可吃不了苦。”
叶老太太可是知道叶雅茗给了银子给尹氏,又替叶雅音、叶雅玉开铺子的。那是她亲娘和亲妹妹,叶雅玉又那么可怜,没什么可说的。可叶雅清这里,她真觉得不必送这么重的添妆。
“如果光只这十万两银子,我也不会这么大方。”叶雅茗笑道,“可后面我会拿好几种茶方出来卖。不说多吧,三五个茶方总是有的。每个都卖上几十万两银子,祖父每个都分我十万两。您老想想,我在乎这一万两银子吗?”
叶老太太听得瞠目结舌:“还、还有三五个茶方卖啊?”
“对啊。”叶雅茗道,“我从闽州带回来的铁观音您是不是还没喝?还有我打算卖到边关去的黑茶也没尝吧?明年春天,徽州那边的黄山毛峰和祁门红茶也要上市,这就有四种茶了。每一种,我都打算把茶方卖出去的,更不用说买茶叶的收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