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叶鸿荣和章氏就进来了。
待他们请了安后,叶崇明道:“我跟茗儿商量过了,茗儿对你媳妇跟你去徽州十分支持。”
章氏听闻,感激地看了叶雅茗一眼。
她跟陶氏有一样的顾忌,就担心叶鸿荣在徽州纳妾,甚至搞出两头大的把戏来。
陶氏是长媳,在临安要管家,不跟去京城情有可原。她作为小儿媳妇,呆在家里没有任何意义。而且京城离临安近,叶鸿昌逢年过节都回来。徽州却那么远,叶鸿荣一年大概只回一次。
夫妻长期分离,他俩的感情也不见得多好,她是真担心叶鸿荣有外心。
叶鸿荣笑道:“多谢祖父和茗儿。三日后宜出行,那我们三日后就启程。”
叶老太太坐在那里抿了抿嘴:“路途遥远,也不知道宁哥儿受不受得住;睿哥儿在学堂里读书读得好好的,这去了徽州,那边能教出什么来?萱姐儿也一样。不如他们都留在家里,我给你们带着。”
她舍不得孙子孙女。而且二房去了京城,四房要是再一家子都去了徽州,家里就变得冷冷清清的了。
可她又说不出不让儿媳妇去徽州的话,便想留下孙子孙女。
“他们都是我在照料,从没离开过我身边,他们找不到我肯定得哭闹。”章氏说着,抬起头来哀求地看向叶雅茗。
她知道只要叶雅茗说一句话,叶老太太就不会说什么了。
叶雅茗却低头喝茶,装作没看见。
不是她不想替章氏说话,而是尊卑有序,这个家现在还不是她来当,总要叶崇明先说话;她也要尊重叶老太太,不能直接驳她面子。
再者章氏只是这么委婉地说了一句,并没有极力争取,叶鸿荣也没开口说话。
要知道这时代交通条件和医疗条件都差,最小的叶嘉宁才三四岁,最大的叶嘉睿也不过十岁。这夫妻俩还没明确提出她就冒然说让孩子跟他们去,孩子万一在路上有个好歹,夫妻俩没准就要怨恨上她。
另外,她有别的话要说。
叶鸿荣开了口:“路上走慢些,我们也请个郎中跟着,安排妥当不会有事的。另外徽州那边也有学堂,反正睿哥儿也不用参加科考,不过是识几个字、学点算术,徽州那边的秀才教他也绰绰有余。”
“既然已安排好,那就一起去吧。”叶崇明发话道。
叶雅茗放下茶盏,笑道:“夫妻、父母跟儿女长期分离,终是不好。四婶不辞辛苦,愿意带着孩子跟四叔去徽州,我觉得挺好的。不过”
她看向叶鸿荣:“闽州那边是管事管着。徽州也同样可以派管事去管理。如果四叔愿意留在这边协助我,帮我处理一些事务,徽州那边可以提拔一个您信得过的人接您那一摊子事。当然,如果四叔觉得徽州更适合您,这话就当我没说。”
叶鸿荣这两年的表现,徽州那边的管事都汇报给她了,他是越来越能干了。
叶鸿昌以前是叶家最能干的子孙,但在叶雅茗看来,他还是太保守了,有惰性,就愿意守着一个茶楼,日复一日、按步就班的过日子。这种老油条是叶雅茗最不喜欢用的。
叶鸿荣不同,他不像叶鸿昌是跟在叶崇明身边带着做了十几年生意才放出去的,受老一辈的影响,思维被禁锢住了。叶鸿荣年轻,头脑灵活,有冲劲,也肯吃苦。相比起来,叶雅茗更愿意培养叶鸿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