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是你的?”身后冷不丁冒出来一个声音,王翠翠吓得弹开好几步,胸腔内的心脏加快跳动着,她伸了手去捂着胸前,才抬眼看向自己方才站着的地方。
那个她觉得被掳走的许漱婳,如今正挎着篮子,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一双眼睛波澜不惊,只盯着自己瞧。
王翠翠的心跳更快了些,“你……”
她想问许漱婳怎么会在这里,可又觉得被掳走只是自己的猜测,并不是真的;又想问许漱婳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只是这样的话,叫她怎么问得出口呢。
许漱婳一手挎着篮子,一手捂着篮子里的什么东西,篮子一动一动的,里头似乎有活物。
见王翠翠的目光从自己脸上往下看,许漱婳毫不在乎,拎起篮子里的活兔子,提高几分展示给她看,“我去抓兔子了,抓到了就下来了,怎么了?”
王翠翠对裴策的那个称呼,许漱婳没有听见。
许是王翠翠第一次说出声来,那词说得含含糊糊的,许漱婳在远处往她身边走也听得不分明,只隐约听见了后半句说什么是她的了,所以才问出口的。
她上了山抓了兔子下来,王翠翠在杵在这儿不知道想什么,要是从前,许漱婳说不定会觉得奇怪,甚至追根究底,可如今她明白王翠翠的心思,知道她的那点心眼子,根本不想搭理这个人,就更无所谓王翠翠在想些什么,愿意做些什么了。
站在这儿不动也好,说什么是她的了也好,许漱婳都不在乎,她不过是随口一问,免得这人还要在这儿杵着,回不过神来,到时候发现她不在了,还要到处宣扬她上山之后丢了。
王翠翠的眼都瞪大了,活兔子!许漱婳什么时候学会抓活兔子了!这样的野味做起来可香着呢,从前牛家村的人倒是时常去抓,抓着抓着这山上的兔子都快被抓绝种了,大家这些歇了心思。
如今山上能存活的兔子,大多都跑得飞快,就算能看见兔子影子,也是追不上的,怎么许漱婳……
不对。
王翠翠的眼神在兔子身上凝结了一秒便迅速移开,她还有更要紧的事情,“你刚刚怎么忽然没了影子,可要吓坏我了。”
许漱婳盯着她瞧。
她随口一问的那个问题,如今看来倒是有了答案了。
王翠翠以为她失踪了,怕是正乐着呢,乐着乐着就要想到裴策,那句什么是她的了的主语,怕就是裴策吧。
许漱婳嘴角莫名挂起的冷笑,看得王翠翠心里头发毛,胸腔内剧烈跳动的心脏至今不能平复下来,许漱婳的冷笑无疑是火上添油,唬得王翠翠说话都不利落了,“你、你笑什么?”
“没什么啊。”许漱婳耸耸肩,松了兔子耳朵,仍旧一手挎着篮子,一手按着兔子耳朵免得它跑了,就这么往山下走,“只是想起了一些事,觉得怪好笑的罢了。”
她这样的回答跟没有回答有什么两样,王翠翠很是不满,可却不敢说什么,她还要问清楚许漱婳究竟听没听清她刚刚那句话呢。
急忙追了上去,王翠翠也顾不得什么了,“那、那你刚刚听到了什么吗?”
许漱婳叹了口气,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跟王翠翠面对面站着,“没听见也猜着了,放心吧,我对裴策没意思。”
她果然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