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策给的答案简单粗暴,“夫人在说什么?谁能保证那就是全部的劫匪呢?”
许漱婳一时被噎住,不知自己该如何接话才好。
她本就是个行动派,不善言辞,尤其是跟裴策这种极其擅长耍嘴皮子的,更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才好。
张了口,却只能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该吐出什么字眼来反驳这人的话。
很离谱。
颇有一种秀才遇上兵的无奈,不过……在她跟裴策这儿,这个词得颠倒一下。
裴策默默将她这幅表情收入眼底。
或许没有人告诉许漱婳,她微张着小嘴满脸不服却什么也说不出的样子,十分娇憨可爱。
裴策愿意将这样的一幕永远镌刻在自己的心底。
“走吧婳婳。”知道不能将人逼得太过,裴策松了手,不再揽着她的腰,只是简单牵着她的手,“咱们今晚得在衙门里将就一夜了。”
“为什么?”许漱婳跟着他走,却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回县衙,“我可以随便找个客栈住。”
“婳婳,我没有在骗你。”裴策这次没有回过头,许漱婳瞧不见他那双饱含深情的眼,却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他的真诚,“没有人知道刚刚来的人是不是匪帮的所有人,咱们不能赌,只要有一个劫匪还没有被抓住,你就会有危险。”
行吧。
许漱婳没有反驳,裴策说的跟她从前的经验倒是一样的,没什么好反驳,只能跟着走。
回家怕是不行了,会被跟踪,客栈也不安全,回书院更是不成,唯一的去处还真是只有衙门,可是衙门……能容他们住一晚上吗?
将疑惑问出口,却听到了裴策的一声轻笑,“衙门不仅得容咱们住今晚,还得保证咱们以后的安全,直到匪帮被彻底剿灭,否则一旦你有危险,百姓就会知道,是吴大人利用你引诱匪帮徒众,换句话说,是吴大人置你于险境,利用完你便不管你的死活。”
许漱婳听完沉默了半晌。
就在裴策以为她不会再接话的时候,跟在他身后的许漱婳忽然默默开了腔,“你们读书人……平日里都是这么算计人的吗?”
裴策脚步一顿。
“婳婳。”许漱婳看着他转过身来,“我会算计这世上所有人,却不会算计你。”
得到的回应却是许漱婳的一个白眼,“你的情话也不用这么多。”
深情都是给原主的,她又怎么会感动。
甩了他的手率先一步走进县衙里,后院的小门一直开着,似乎是为了等他们回来。
许漱婳走得快,没有看到身后的裴策眼神晦暗不明,瞧着她的背影沉思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