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下去提上来,摁下去再提上来,许漱婳每说一句话就将王翠翠的脑袋往溪水里摁进去一次。
冰冷的溪水让王翠翠发热的头脑清醒了许多,可许漱婳这样拽着她的头发又让她感到恐惧,被恐惧淹没的王翠翠压根就听不见许漱婳到底都说了什么,只知道一个劲地扑棱着,试图挣脱开许漱婳的桎梏。
将人来回涮了七八回,许漱婳才终于松了手,将王翠翠丢在溪边的草地上。
她的衣袖也因为这番动作而沾湿,许漱婳没空去搭理瘫倒在一旁的王翠翠,顾自拧干自己的衣袖,“事不过三,你已经两次了,下次再想杀我,我可不会就这么放过你。”
只丢下这么一句,许漱婳便捡起被她撇在一旁的篮子,挎好了往生长野菜的地方走去。
王翠翠还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被溪水浸泡过的脑袋清醒了不少,在意识到自己方才都做了什么之后,王翠翠发出凄厉的叫声,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快跑着离开了这个地方。
几个还在溪边的妇人都因为这一幕而受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往前多走一步。
虽然看得出来是王翠翠有意要伤害许漱婳,听许漱婳的意思,这还不是第一回了,可许漱婳那身手利落得简直可怕,不过片刻便将人反擒不说,还拽着人一连往溪水里摁了那么多回……
妇人们有许多话想说,却不知道从哪一句开口,等许漱婳采摘了满满一篮筐油菜苔往回走的时候,便意外地发现,几个妇人似乎对自己……畏惧了许多?
挑了挑眉,许漱婳没有在意她们的这个变化,顾自拎着篮子往回走。
裴策还陪着吴大人在屋里头坐着呢,见许漱婳从外头进屋来,便多瞧了一眼。
她的衣袖湿了,也不知道是在哪儿弄的,却只湿了一边,若是下河抓鱼也不至于这样,那……
失足跌进溪里也不可能只打湿了一边的衣袖,除非掉了什么要紧的东西进溪里,非得伸手去掏才会打湿衣服还顾不得,可许漱婳身上有是呢嘛要紧东西呢?
裴策想不出来,她的要紧东西都在自己这儿收着了,至于许家人给的……许家人压根就没给她什么,哪怕是出嫁,也没个值钱的陪嫁物件让她带在身边,许漱婳身上哪里有什么要紧东西能丢的。
难道是自己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许漱婳又淘澄到了什么好东西不成?
不会的。
裴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许漱婳有什么东西也不会瞒着他,何况还能有什么稀罕东西是张桂花不能发觉的,既然没有闹腾起来,就说明没有这样东西的存在,那……那被打湿的衣袖,就只剩下了最后一种可能性。
许漱婳跟人打架了,将人往溪水里摁。
“我说裴公子,夫人再好看你也不能这么直勾勾地盯着瞧啊。”一旁的吴大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调侃出声,“裴夫人这脸上都快被你瞧出一个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