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合吴大人的心意,吴大人爱才,裴策生得一表人才不说,更是满腹锦纶,有说不完的才干,吴大人也同张桂花所说的一般恨不得将好东西都捧在裴策面前,让他高兴了才好。
两人一拍即合,吴大人滔滔不绝地说起自己初见裴策时的感受,一边说一边数落了裴顺的不长眼,这样优秀的儿子都不疼爱,给他住这样的鬼地方。
这句话引得张桂花抬手抹了把眼泪,“大人不知道,为了这事,民妇跟老爷也说了许多次,家里又不是没有屋子住,我说再不济咱们掏点钱,将这屋子修整修整也好,可是老爷他听不进去啊,老爷说有瓦遮头就好了,要住得那么舒适做什么,民妇只是个妇道人家,也不敢跟老爷计较什么,只得由着老爷去了,可民妇这心里头实在是难受啊。”
一边说一边搭上了吴大人的手,张桂花似乎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不能自拔,“大人不知道民妇每次瞧见老二都是个什么心情,好好一个孩子叫老爷这样糟蹋,可我又不能多说什么,说多了,老爷连我都要打的。”
一把眼泪一句话,哄得吴大人几乎就要信了她的话。
若不是许漱婳正好端着炒好的菜进来,站在门口冷声打断了她的话,“二娘怎的这么会编,平日里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不是您最起劲吗?”
一句话引得同情心泛滥的吴大人当即清醒了不少,忙追问许漱婳,“裴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许漱婳最见不得有人这么惺惺作态的,何况这人还是她最厌烦的张桂花,“大人出去走了一圈,难道没有听村里人议论吗,裴家有个泼妇张桂花,成日里欺负孤儿寡母的,打了孩子打老人。”
许漱婳的话还没说完,张桂花已经气急败坏站起身来怒骂出口,“你这个小贱人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就不怕老娘撕了你那张贱嘴吗?”
许漱婳不吭声了,张桂花这一句话足以证明一切,她再说什么都不及这句话好使。
果然吴大人一听这话立马怒目圆睁,“好个刁妇,本官险些都被你诓骗了去,你今日来同本官说这些话是想让本官同情你们吗,还敢瞪着你那眼看谁呢,给本官跪下!”
张桂花被许漱婳几句话激得火气上涌,也顾不得吴大人还在这儿,这会子猛地听见这么一句,吓得人都不会反应了,吴大人叫她做什么她就只会照着做什么,呆呆傻傻地跪下,听着脑袋上方传来吴大人的怒喝声,“欺凌老小,恶意欺瞒本官,装腔作势令人不齿,来啊,拖下去打十板子!”
“大人!”张桂花受惊尖叫出声,“大人怎么偏信了那小贱人的话,民妇说的也是真的,民妇当真是疼爱裴策,将他视作自己的亲儿子,大人如何不信民妇的话!”
“混账!”吴大人被这句话气得脸都涨红了,“裴公子跟裴夫人是什么样的人本官还能不知道吗,说你有你定然是有,本官还能诬陷了你不成?”
方才他带着裴策在外头闲逛就已经听人说了,虽然不是到他面前来说的,可路过的人议论间还是能听见什么裴策跟张桂花不睦多年,裴策如今搭上县官老爷,张桂花怕是没有安生日子能过了。
彼时他还在想着张桂花是谁,原来竟是这个满口谎言的老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