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边听便皱眉,里正只说了是李二蛋活活打死了王翠翠,却没说为的是什么才要这般疯癫,可不是把个吴大人给急坏了,“可盘问了犯人,为何这样毒打老婆媳妇?”
里正顿了顿,回头瞧了一眼裴策,才压低了声音在吴大人耳畔轻声说道,“这王翠翠原不是个安分的,平日里就喜欢往策哥儿家里头跑,明面上是跟策哥儿媳妇要好,实际上,咱们村里人都知道,这王翠翠一颗心一双眼可都在策哥儿身上,这不,叫李二蛋给知道了,拿了那钉耙,将人给活活打死了。”
“混账东西!”吴大人听了这话顿时大怒,却并不是为了打死人的李二蛋,而是为了不守妇德的王翠翠,“岂有妇人出嫁之后惦记着旁人的?”
“这……”里正一时半会也不知该如何接话,如今犯了命案的是李二蛋,吴大人却要说那被杀之人的不是,这,这话叫人怎么接嘛。
再仔细一想,里正也明白过来了,裴策不是讨了吴大人的好儿么,吴大人偏帮着他一些也是有的。
这么一想里正便很快接上了吴大人的半截话头,“是,大人说的是,咱们看着都不像话,只是人家到底没有摆在明面上说,咱们也不好管,如今这人死了,有人可以作证是李二蛋亲手打死的,并没有什么疑处,不知大人的意思是该如何料理这事?”
“杀人自然是要偿命的。”吴大人已经走到了王翠翠的尸身面前,自有县衙的衙役撩开白布给他瞧了一眼,吴大人面不改色,瞧了一眼便转身走开,“既然凶犯已经抓住,这人证也有物证也有,这案子就不必查了,将人犯带回衙门里,上报州衙,择日处斩。”
转身的时候,吴大人的视线本能地开始寻找裴策跟许漱婳的身影,见两人正站在树底下凑近着说话,吴大人心头便对这从未谋面的王翠翠有了一股厌恶之意,“至于这尸体,妇人不守贞洁,原是该浸猪笼的,如今既然死了,就省去了这一麻烦,只是这样的女人也不配进人家祖坟,找张席子将人包了,丢在乱葬岗了吧。”
“大人,这……”里正何曾见过这样断案的,死了的人,不叫好好安葬了,反而说什么找张席子?
这这这,这也太不像话了!
里正正要同吴大人分辨分辨,可还没等他开口,旁边围观着的一众村民已经叫起好来。
吴大人见此也是心满意足,摆摆手示意衙役们将李二蛋带回城里去,自己则甩开里正,一路往裴策跟许漱婳身边走去,“裴公子,裴夫人,二位久等了,本官正巧要派人来找裴公子呢。”
“可是城中劫匪已经抓住了?吴大人这样高兴。”裴策聪明,一看吴大人的样子就知道他要说什么,昨儿才来了一次,今日又来,不是为了劫匪一事还能有什么。
果然吴大人抚掌大笑,“裴公子果真聪慧过人,可不就是为了这个事么,本官昨儿依着裴公子跟裴夫人所教授的法子,回去果然顺着一个帮厨回家的路线找到了藏起来的三个劫匪,已经将人都拷打了,再没旁人了。”
裴策闻言露出浅笑,朝吴大人拱手道贺,“那要恭喜吴大人了,劫匪已除,清河城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