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许漱婳怒到了极点,反而笑了出来,“你儿子死了,所有人都应该陪他一起死不成?”
这话戳到了裴顺的痛处,他目光四处张望,捡起烧火的棍子,就朝着许漱婳打了过去!
可惜啊,凭借许漱婳的身手,他想要打到人,那无异于天方夜谭。
裴顺气得险些仰倒,他握着烧火棍的手都在颤抖。
“你这个扫把星,都是你!”他把一切都归于许漱婳,“要不是你嫁进来,怎么会把裴家搅得不得安宁?!”
“那我本事还真是挺大的。”许漱婳目不斜视,和他四目相对。
这话实在气人,裴顺的胡子抖了抖,他抬手就想再打!
可一看许漱婳那深沉入水的眼眸,动作就僵住了,手也讪讪放下。
“作孽啊,都是作孽啊!”裴顺扯着嗓子悲戚喊着,随后他用阴毒的目光看着许漱婳,“让你去喊那个逆子回来,他人呢?”
“忙着院试,先生不肯放人。”许漱婳把裴策编造的借口搬出来,堵了回去。
“让他滚回来,他亲哥哥都死了,还参加什么院试!”
一听这话,许漱婳就明悟了。
裴顺这几日跟疯了也没两样,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说出这样失常的话来。
往日要是裴策身上有什么能沾染到的好处,他恨不得贴上去,捞得一干二净。
许漱婳索性不再搭理,她弯腰捡起纸包,里面还有少许白糖是干净的,还够给孩子们弄一盘糖葫芦。
她转身就走,压根儿不去理会裴顺的叫骂声。
只是走出没几步,许漱婳的脚步就顿住了。
她忽的想起件事情。
赵香兰哪儿去了?
“怪我,这几日忙得昏了头,竟然现在才发觉。”许漱婳抬手一拍脑袋,又慢慢悠悠回了屋里。
潘如玉此时也回来了,见到许漱婳手中捏着沾了泥土的纸包,刚坐下的她,立即又站了起来。
“娘,你别心急。”许漱婳见状,哭笑不得。
“这是怎么了?那边……那边找你麻烦?”潘如玉迅速猜了出来。
许漱婳点点头,也不细说,反而问道:“娘,你不需要陪着产妇待会儿?”
“不用,你连嫂子跟王嫂子在那儿。”潘如玉摇摇头,紧皱的眉头松了点儿。
“娘,赵香兰呢?”许漱婳不绕圈子,直接问了出来。
她话音一落,屋子里静悄悄的,一时之间只有大宝与小宝玩耍的笑闹声。
潘如玉忽的叹了口气,“这事儿……唉,也是作孽啊。那日你不是去了集市上,赵家来人闹了一通,不愿意她给军子守寡,硬生生把人拖走了。”
怪不得啊,这几日只看见张桂花照料裴虎。
许漱婳还以为是接受不了丈夫离世,也病了。
“那她还回来吗?”许漱婳追问。
潘如玉摇摇头,“说不清楚啊,也不知会不会念在虎子的份上……唉,都是什么人。”
年纪不大的裴虎,在失去了爹以后,又被迫失去了娘。
“漱婳啊,以后我们得看顾着些。”潘如玉生怕许漱婳心里别扭,她说完又立刻解释,“虎子毕竟还小,也是可怜孩子。”
“我都懂的,娘。”许漱婳十分顺从地回答。
白糖不够了,给大宝小宝做了一盘糖葫芦后,彻底见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