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这几日不见,生得更俏了!”王金玉惊叹,毫不掩饰对小宝的欢喜,“我可真是肠子都悔青了,要是家里有年岁跟小宝相仿的小子,我便先下手为强,现下就定了亲事!”
潘如玉听得面上带笑,她手上动作未停,“说得哪儿话,如今小宝才几岁?”
“我可舍不得这么早便定了出去。”许漱婳也学着村中农妇们闲谈的语气。
“是了是了,这般金贵的玉娃娃,换婶子我,也得多留几年。”王金玉打趣几句,脸上的轻快神情一收,朝着潘如玉摇摇头,叹息道:“唉,邻村人没了。”
潘如玉一怔,紧接着便反应过来,手里的针线活儿也不做了,放篓子里一放,“孩子不是生下来了?我瞧着她也精神。”
“她那婆婆嫌弃是个姑娘,整夜整夜的闹啊。”王金玉连连叹息,脸上尽是不忍,“那小妇人哪里受得住这个,昨夜便气得见红,还没捱到早晨人便不行了。”
许漱婳在一旁听得皱眉,她没作声,只是将懵懂的小宝喊了过来,让大宝带着去外头玩儿。
前脚两个孩子刚出屋,后脚便听外头有人哭闹。
许漱婳便起身走了出去,到了院落中才发现,是院门口有人撕扯着往里正那处走。
她懒得去管,却耳尖听见了两个汉子争执的话。
“将银钱拿给我!”高大些的那个发了狠,说话时咬牙切齿,“那裴老头子岂是给你一人的?我应当有一份!”
矮个子的也不甘示弱,将脑袋往他肚子上一顶,同样叫骂着,“这活儿我接下来的,跟你有个什么干系!难不成老子连个小妇人都搞不定?!”
二人争执间,猛地撞上了门柱,动作便停顿了下来,也看见了院落中正望着他们的许漱婳。
高个子的像是耗子见了猫,惊得瞪大眼,转身便踉跄着跑走,还绊到了石块儿,脑袋撞上了别家的院墙。
而矮个子那个则要镇定许多,他强撑着冷静转身,脚下的步子快到让人心惊。
许漱婳眉头一挑,这话里蕴含的课并非小事啊。
她望向裴顺的房门,从今早便紧紧关着,连吃饭都让张桂花给端了进去。
还当这老匹夫变得通透了,没成想已经连人都给找好了。
许漱婳深吸口气,她打量了下裴家的院子。
自从接替原主的那日起,糟心事便一件接着一件,到如今也并未有半分消停。
也是该想法子离开了。
许漱婳不但不因着有人在暗中算计着害她而忧心,反倒是端了副身心舒畅的架势。
“娘,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大宝在院子角落捉了只蝴蝶,正巧错过了那两个汉子的话。
小宝垫着脚要去瞧蝴蝶,闻言也偏头看向许漱婳。
“过些时日便有了。”许漱婳出声时,又带了笑意。
大宝皱着眉思索,一不小心将手中的蝴蝶给放了。
“哥哥笨笨!”小宝见状焦急不已,她噘着嘴骂了句,便急忙朝着蝴蝶追了过去。
“你当心些,站着等我就是了!”大宝见她跑着追上去,整张小脸都纠结在了一块儿,“等会儿你再将蝴蝶给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