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这张面具,铜镜中的人丑到极致,但又莫名的有些可爱,许漱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老板,我要这张面具。”
与此同时,裴策拿起另外一张面具,同她手上这张大同小异,有异曲同工之妙。
“客官好眼光,您手中的这张面具与小娘子手中的本便是夫妻面具。若非夫妻,被不相识之人买去,也可能在这相亲宴上相会,届时怕是也会造就一段美好姻缘。”
听说这个,许漱婳看向裴策,只见其愣愣盯着面具,嘴角露出了一抹柔和笑意。
“比翼鸟在其东,其为鸟青、赤,两鸟比翼。一曰在南山东。”
此话出自山海经,许漱婳也依稀有些印象。
“你说这对面具乃是比翼鸟?”
见裴策很是正经的点头,许漱婳忽生调侃之意,她将裴策面具夺过放置摊子上:“如此正好,今日我倒要看看与我有缘的那位是谁?”
裴策登时沉了脸,久久盯着许漱婳未言,最终下巴将其拉到面前,惩罚性地用力捏住她的手,语气中有些阴戾:“婳婳何意,莫非是觉得自家夫君不如外头的野男人好?”
没想到一个玩笑话,竟然引得裴策如此不开怀,许漱婳有些愧疚,原本想解释,却见裴策重新拾起了面具:“买完面具之后,你便与我回村子。今日这县中不太平。”
听闻此话,许漱婳挑眉。
她还未曾体会过县里相亲宴的风光,当然不可能就此妥协,直截了当地拒绝道:“今日相亲宴我参加定了。”
她性子一向强硬,哪怕裴策绞尽脑汁,照样拗不过她。
“婳婳,你我已成婚,参加相亲宴本无意义,若是遇到些有心之人,恐怕会引起麻烦……”
这话未曾说完,许漱婳便打断,她嗤笑一声:“说白了,不过是你的烂桃花忒多,怕令我误会,才如此着急忙慌地想着尽快地回去。”
不知为何,兴许是因为今日见了太多爱慕裴策的女子,许漱婳便生了幽怨之意。
“婳婳!”裴策声音有些怒意,只是许漱婳却仍旧未曾放在心上,反倒是满脸的嘲讽之色:“我不过是觉得你我之间已经出现了一些问题,你却并不想去解决。”
她未曾说今日因为裴策的那些爱慕者生出的那些事端。
“留下来罢。”许漱婳叹了口气,在荷包中掏出了一些碎银子递给了老板,转身之间,却有一姑娘哭哭啼啼地跑来。
“裴郎君,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姑娘是先前的婢子宁翠,许漱婳下意识地将裴策护在身后。
裴策这身娇体弱外加身子骨孱弱,万一再被碰出个好歹来,她还得拿出家里的积蓄去为其治病,怎么看都是一个稳赔不赚的买卖。
裴策先是一怔,看在面前如护犊子一般护着他的女子,心下暖意更甚,冷眼盯着宁翠,语气中皆是不耐烦之意:“我非县令,无法替你做主,若你有何事要解决,莫要叨扰我。”
他脸上的厌恶之色不似假的,宁翠嘴唇颤抖,原本想要继续哭诉获得裴策的同情,可眼下却是无论如何都哭不出来了。
多次装作因缘分相逢,到头来竟被裴策如此厌恶,那她先前处心积虑是为了什么?
“裴郎君,我的事与你家婆娘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