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漱婳咬牙,巴不得现下将裴策给拖过来,强迫着他一同参加。
可转念想到不久前裴策和其他女子出双入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在下愿意同许姑娘一块参加。”
一道嘶哑的声音倏然在身后传来,许漱婳只觉得这声音很熟悉,似乎是在哪里听到过,转过头去,却见月牙白袍男子踱步而来,面上挂着虎头面具。
这面具赫然同上官秋煜佩戴的一模一样。
再转头在人群中搜索着上官秋煜的身影,却如何都看不到其踪迹。
“是我。”月牙白袍男子再次开口,声音虽然嘶哑但却温柔到极致。
许漱婳有些错愕,她小心翼翼试探,明显有些不确信:“上官……秋煜?你是男子?”
“我何时说过我是女子?”上官秋煜轻笑。
一时间难以接受此事,许漱婳翻了个白眼儿。
上官秋煜穿了女儿家的衣裙,头上还佩戴了金步摇,加上面纱的加持,谁又能把他当做男子看待?
“许姑娘,可还要报名?”
先生没什么耐心,时间紧任务重,他们的目的是促成好姻缘,当然不能被琐碎事给耽搁了。
许漱婳已有夫君,但若是她能找到其他男人合作,也算是符合猜灯谜的规定,合情合理。
只是可惜了裴策……
先生更是为其感到不值,裴策乃是他曾教过最得意的学子,书院中无人可与其相比,只是可惜娶了一位寻常农家女子做妻。若是能起个富贵人家的女儿加持,必然在日后的道路上有大造化。
而且这许漱婳并不懂珍惜,竟然在今日这种场合同其他男子一起参加猜灯谜,这若是传出去,裴策岂不是被人笑话?
许漱婳当然不晓得先生心中百转千回的想法,在她得知上官秋煜是男子之后,只想尽快地与此人脱离关系,先前与之做友人知己的想法早已经荡然无存。
既然是男子,便不可能是因为裴策接近,如此算来,是因为她!
“抱歉先生,这灯谜我不报名了。”
许漱婳扭头便走,表面上尽量保持着镇定从容,实则脚底生风,只恨不得快些远离此地,同上官秋煜再不相见。
“许姑娘。”
不出意外,上官秋煜果真跟了来,有些焦急地解释:“是在下考虑不周,未曾向姑娘表明真实性别,令姑娘如此误会。”
这样听反倒是她不对了,许漱婳怒火中烧,但她却无法反驳,只能咬牙说道:“没有怨你之意,只是觉得咱们之间没必要有牵扯。”她倏然想到甚么,站定身子之后将外面的那层外裙脱下,塞到上官秋煜怀中:“这是你的衣裙,还给你了,你我之间互不相欠。”
这一遭简直糟心得很。
脚下如疾风,许漱婳只想尽快摆脱这个让她丢人之人。
“姑娘当真要放弃十两银子么?”
这句话再次令许漱婳踌躇。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若是她孑然一身,哪怕身无分文也无所畏惧,只是如今有大宝小宝,还有潘如玉一家人等着过好日子,又想趁着这当口在裴策分离出来,兜里没点儿银两怎么能行?
她咬碎一口白牙,低声咒骂了句:“他奶奶个腿的!”
尔后折过身去:“十两银子一人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