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漱婳根本不愿意理会这些腌臜事,附近十里八乡谁不知晓,她那娘家可是出了名的认钱不认人。
如今再搭上关系的话,恐怕她以后的日子不太好过了。
“婳婳,要我说,裴策中了秀才,应该也拿到了不少的银子,如果你们家现在手头富裕,你还是帮忙还一还罢,到底还是自己娘家人。”
里正媳妇好言相劝。
许漱婳却强硬得很,她忽然拔高了音量:“如今我手头可没钱,裴策中秀才得来的那点银两,已经换了一处庭院,而且你们有目共睹,如今我们那庭院还没来得及修缮,哪里来的银两去帮外人。”
说罢,她迈开了步子。
身后采药人对她都是议论纷纷。
毕竟女人家一向都心软顾家,哪怕真的嫁了人,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娘家弃之不顾。
这样一来,许漱婳在村中人眼里便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白眼狼。
并不怕被人戳脊梁骨,毕竟许漱婳也没打算一辈子都在这穷乡僻壤里过下去。
左右也没必要同这些人掰扯,毕竟以后说不定也没有再见的机会。
“许漱婳,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没良心。就算你娘家人做的事再不对,好歹你也是他们的骨肉,难不成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因为欠钱不还受牢狱之灾么?”
年轻女子为了讨回自己的债,可谓是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毕竟谁家也不富裕,当初他们家借给许家银子也只不过是一时心善,没想到竟然酿成大错。
许漱婳果真脚下一顿。
“谁告诉你许家没钱的?你若是真的缺钱,大可以去许家要,实在不行真的将此事闹上官堂,他们自然会将银子还给你们。”
也这算是好意的提醒,许漱婳冷笑一声。
她可没忘记记忆当中许家一家子是怎么对她的。
让她出钱替其还债?
做梦!
采药的都是妇人,难免嘴碎,说出的话也都个个不中听。
管闲事的更是不少。
毕竟男子很多都去镇子上做工,有的更是去打猎为生。
起初村子里还有妇人提议去镇子上的布坊里接一些绣活来做,哪怕每日赚到的钱不多,可在家中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也算不错的赚钱方式,可村子里的女子由于幼时便可能下地干活,一个两个的手上都磨出了许多老茧,镇子上的绣活是不会分给这些女子绣的。
各家布庄更是情愿花高价找专门的绣娘。
那些绣布都是要送到大户人家去的,多是为那些小姐夫人们提供。
夏季炎热,有钱人家都穿纱丝布,在上面绣花本来就需要手巧,而且布料又脆弱,手上有老茧可是很容易磨损布料的。
所以村子里女子唯一的赚钱途径便是靠采摘草药。
但是采药也堵不住她们的嘴。
“许漱婳,你这样真的不怕遭雷劈吗?”
这声音熟悉,许漱婳终于回头看过去。
好家伙,竟然又是张青青。
还真是阴魂不散。
“我怕什么?就算老天爷真的要惩罚人,想必惩罚的也都是成日里想着如何拆散别人,自己上正位的坏女人。”
这话意有所指,张青青登时小脸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