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自己不就是睡了一觉嘛?
怎么还把自己弄受伤了。
虽然说患者的家人可能比较难搞,但是这才多久,就开始直接动手了?
从淘淘那里买了一个止血祛疤的膏药之后,默默地放在了自己背到身后的手上。
走到了安辰逸的身边,像是刚刚才注意到他的伤口的样子,惊讶道,
“安辰逸,你这胳膊是出了什么事情。”
“不是来接人嘛?人接走了嘛?”
安辰逸一听到这事情,心里面就憋屈的慌,但是想到杨沐雪估计也是忙碌了一整晚,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恼火,淡淡地解释道,
“没什么,人没接走,但是他家人都被送到官府里面去了。”
“不过,和逝者没有什么关系,我已经给他安排好后事了。”
杨沐雪倒是没有想到他说的这么轻松,微微挑了挑眉。
但是,不得不说,这件事情,安辰逸处理的还是很好的。
就事论事,不会迁怒旁人,是个极其理智的人。
将手中的膏药丢给了他,
“这是止血祛疤的,留疤到底都是不好的。”
“这件事处理的不错,还能搏一个好名声。”
随后,将头伸了出去,看到外面排着长龙的队伍,心里面满是欣慰。
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提醒道,
“最近加强一下对于医馆的防控。”
“这下雨天,最容易人心惶惶了,尤其是在一个小地方憋了这么久,心里面估计都是想要出去的。”
“尤其是要主要,不要让外面的人进来。”
安辰逸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等到杨沐雪吃完饭了之后,才将一群郎中叫到了杨沐雪的面前。
冲杨沐雪昂了昂下巴,示意她说句话。
杨沐雪一时间有些呆滞,要不是安辰逸记着,自己估计已经将这件事情给忙忘记了。
要是真的忘记了,对日后的威信可没有好处。
感激地冲安辰逸眨了眨眼睛,随后,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
“那就按照顺序开始,从左到右,依次和我说一下,这个药物的用处,还有就是这个方子的成分。”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大部分郎中,对杨沐雪还是很相信的。
除了极少部分,不过,对于那极少的一部分,杨沐雪倒是不在意。
她也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喜欢自己。
要是真的这样的话,岂不是累死了。
昌顺医馆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所有的郎中加起来,也是有个七八个。
一轮下来,就连太阳都落到树梢上面,散发着淡淡的橙色光晕。
杨沐雪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望着桌子上面的几个方子。
不得不说,江永安敢于那么说,确实是有几分本事的。
一群人里面,就属他写的是最好的。
说她睚眦必报也好,说她嫉妒也好。
即使这个人再有才能,在她看来,都是一个不合格的医者。
所以,一点都不想要给予他一点点的赞美。
这种人,给点颜色,染坊都能让他给开起来。
她可不想以后的日子就是和这群人勾心斗角。
捂着嘴又打了个哈欠,将药方全部都推了回去。
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但是细细听来,总归是有几分的薄凉,
“这东西,你们就是交过来为了糊弄我的嘛?”
“不说其他的,但是第一点,对人的身体尽量没有害处都做不到。”
“你们说,开这样的方子的人,还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好的医者嘛?”
话音刚落,下面是死一般的寂静。
就连之前最活跃的江永安都没有了声音。
片刻的沉默,愣是让整个医馆的温度似乎都降低了几度。
过了良久,杨沐雪才继续开口道,
“这药方是为了针对时疫,不是为了针对身体孱弱的人。”
“你瞧瞧你们开的方子,基本上全部都是温补的。”
“时疫本来就让人的抵抗力下降,甚至会产生炎症,你们依然开的是升火的方子。”
“怎么,你们这是看患者实在是太辛苦了,想要上去帮人家一把?”
“别这么想了,人家还想要好好活着,多享受两天呢!”
下面的郎中,年纪都是座上女孩的两倍或以上,但是现在,愣是一口大气都不敢喘。
说委屈,他们也是还真的委屈,毕竟没有一个人真正去治疗了一个时疫患者。
根本就不知道这次时疫的情况,哪怕之前杨沐雪和他们已经提前说了一遍。
杨沐雪闭了闭眼睛,眉眼间全是疲惫。
她真的是困极了,这段时间,许是到了春天,本来就容易犯困。
更别说最近昼夜颠倒的,愈发的困顿了。
也不想和面前的这群人继续说三道四了,反正她说的再多,人家不愿意去做,显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倒贴。
索性直接让他们都离开了。
安辰逸见她一脸困顿,关心道,
“你这是天天都不睡觉的嘛?”
一提到这个,杨沐雪就想要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