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床上的秦明月因为高烧的原因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魏图南赶紧去拧了一把湿帕子敷在秦明月的头上,见她稍微舒服了一点,这才转头跟小天宝商量:“她在发烧,想要退烧就得整夜不睡,不停地更换湿毛巾,你可以吗?”
“我当然可以。”小天宝拍着胸脯保证。
“好!”魏图南也不反驳,站起来去抱丫丫:“那丫丫跟我睡吧!”
可丫丫从来都是跟小天宝睡的,此刻哪里愿意跟魏图南走,抱着小天宝的大腿,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嚷着:“哥哥,要哥哥!”
魏图南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两手一摊,意思你看吧!
天宝无法,只好带着丫丫去睡小柴房。
但临走时仍不放心,叮嘱道:“你可不许占我娘便宜,否则我爹回来一定揍你!”
魏图南觉得好笑,但还是点点头表示答应。
反正……他才不会占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的便宜呢!
秦明月高烧不断,嘴里还一直说着胡话,魏图南换了三盆清水,她的温度才开始慢慢消退。
魏图南伸手试了试她的额温,宽大的手掌落在莹白的肌肤上,温度已经趋于正常了。
他刚想抽回手,秦明月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爸,妈……我没死,你们不要哭。”
秦明月做了一个梦,梦见现代的自己因公殉职,灵堂上,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哭得撕心裂肺,而她自己虽然站在他们身边,可身体却是透明的,所有人都看不见她,她也抓不住任何人。
她急,她怕,她想要安慰自己的双亲,可……他们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魏图南望着此刻凄怆无助的秦明月,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不自觉的伸手替她揩去眼角的泪水。
其实他上次说谎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如果突然转了性,还有一种可能,这个人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有的人是换了外表,有的人则是换了灵魂!
真心改过,或者换了灵魂。
秦明月,你是哪种呢?
而在秦明月的梦里,已经来到了自己下葬的那天。
一向鼓励自己当警,察的父亲一下子好像老了十岁一般,手里捧着她的的遗照,身旁站着哭到几欲昏厥的母亲,眼睁睁看着她的骨灰一点点被掩埋。
忽然,一直冷静的父亲像是失控了一般,开始不停的抽自己耳光,亲友拦都拦不住。
“是我,是我害了她,我不该让她去报考什么警校,都怪我,都怪我!”父亲悲痛欲绝。
“不是的,不是的,是我自己,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后悔,爸爸,别这样!”秦明月的手虚无的捧着父亲的脸,想要努力抹去他脸上的泪珠。
可是……抹不去,真的抹不去……
她没办法回去了!
魏图南看着抓着自己手的秦明月,由一开始的默默流泪到现在的低声啜泣。
知道她一定是梦到了什么很难过的事情。
于是轻轻的,轻轻的凑到她耳边,安慰道:“别怕,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