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杨氏一下不哭了,眼神躲躲闪闪,支吾道:“能犯什么事?说是偷了吴员外家的白玉佛像,被吴家三小姐发现了,将吴家三小姐给……给……”
秦明月心中一凉,难道是将吴家三小姐给打死了?
“给糟蹋了……!”秦杨氏难以启齿,却还是说出了口。
秦明月一听差点背过气去。
先不说偷人家的白玉佛像这事儿本就不对,被人发现,竟然还敢把人家的小姐给糟蹋了!这样的人,哪里值得救了!
“不过你弟一定是被冤枉的,我听说王媒婆给你和吴家小公子说了亲,要不你去找吴家说说情,你嫁给那个吴家小公子,让他们放了你弟?”
秦杨氏抓着秦明月的衣袖,一脸殷切的说道。
秦明月无声冷笑,默默将衣袖从秦杨氏手里抽出来:“我不嫁。吴家小公子是个半条命的,我总不能为了你儿子,就要自己下火坑。”
秦杨氏见秦明月不答应,立马又嚎啕大哭起来:“女儿家菜籽命,落到肥处迎风长,落到瘦处苦一生。”
“那个吴家小公子虽然有病,但是家世好呀,况且整个吴家就他一个儿子,你趁他在世的时候生个男丁,以后他就算死了,整个吴家的家产不也得落到你手里?”
秦明月心凉至极,但念在她占了原来的秦明月的身子的份儿上,还是把秦杨氏从地上扶起来:“走,我先送你回去,这件事等我去县衙大牢见过秦淮岭,问清楚具体情况再说。”
印象里,秦淮岭跟赵虎一样,是个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偷东西的事他做得出,但糟蹋女子这种蹲大牢的事却是不敢的。
而且怎么就那么巧,她这边刚刚拒绝了吴家的说亲,那边秦淮岭转头就去偷了吴家的白玉佛像?
秦明月先是把秦杨氏送回了家,接着便去了一趟县衙大牢,大牢的衙役不让进,她又只好塞了几十个铜板做通融,姐弟俩这才见上面。
秦淮岭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身量虽然已经长足,但脸上的稚气未退。
一见秦明月来看自己,立马抓着铁栏喊冤:“姐,救我!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糟蹋吴家三小姐,我只是偷了她家的白玉佛像,被她发现后也只是打晕了她,她被人糟蹋跟我无关,我是被冤枉的呀!”
秦明月见他神情慌张,连声音都在颤抖,倒也不像假装。
“你拿什么打晕的她?打在哪儿了?”秦明月追问到。
“就……就一根木棍,打在额头!”秦淮岭老实回答。
若是秦淮岭没有说谎,他也并非练家子,一棍子打在一个人的额头,这个人因为疼痛可能会出现短时间的昏迷,但没道理被人侵犯都还不醒啊!
可是古代又不是现代,没有那么多高科技可以化验技术,眼下要证明秦淮岭是被冤枉的可谓是困难重重。
这时,牢门口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不一会儿,牢头便带着两个男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秦明月认识,正是天香楼的大老板魏承渊,而另外一个被他搀扶着的病恹恹的应该就是吴家小公子了。
这吴家小公子一身月牙白的长袍,眉目间跟魏承渊很有几分相似,只是久病的原因,身形十分消瘦,连那张五官鲜明的脸也是苍白如纸的。
魏承渊看了眼牢门口的秦明月,抿着唇没有说话。
牢头打开牢门,秦淮岭立马扑过来抓住吴小公子的衣摆,嘴里求饶道:“吴小公子,我是冤枉的,我没有糟蹋你妹妹,我是冤枉的!”
魏承渊眉头轻皱,看着抓在吴小公子白袍下摆的那双脏手,抬起脚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在秦淮岭的胸口。
秦淮岭被踹得往后滚了三圈,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可他顾不上疼,仍旧哀哀求饶:“魏掌柜,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妹妹亲口指认还会有假?”吴小公子捂着胸口,气愤难当的说道。
他的声音很细,像是飘在空中的线,稍不注意就会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