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员外,小公子虽然身有顽疾,可你这吃相也未免太难看了点!”秦明月甩开秦杨氏的手,看着吴员外的眼睛,冷声说道。
“你什么意思?”吴员外故作镇定的问。
秦明月冷冷一笑:“什么意思?意思是我弟弟是冤枉的,你为了给自己那个病恹恹的儿子娶亲,为了报复我,不惜牺牲女儿的名声!”
“一派胡言,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想抵赖?”吴员外自然不肯承认。
“抵赖?你女儿冰清玉洁我抵什么赖!”
秦明月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小包药粉:“我手中这包药粉是朱宫在繁殖期被捕获后捣烂加朱砂混合而成的。”
“药师们都知道,将它点在贞洁女子的手臂,则颜色永不消退,反之则不会留下痕迹,你敢让你女儿一试?”
“我呸,秦明月,你这是摆明了要让我女儿难堪,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你弟弟糟蹋了她也就罢了,你还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手臂,你知不知道廉耻二字如何写?”吴老爷一听这要求,立马气急败坏的骂道。
“若真有廉耻心,定不会做出那等诬陷他人之事!郑大人一片拳拳父母官之心,定也不忍见自己辖下百姓受冤,小女在此恳请大人清场,以还我弟秦淮岭之清白!还吴家三小姐一个清白!”秦明月转头,对着高坐上位的郑大人郑重一拜。
“大人,我们可以自己退到外边去,你就按照秦娘子说的试一试吧。”
“对呀对呀,我儿子瘫痪在床,要不是秦娘子借我农耕机,我家这一季庄稼可种不出来。”
“秦娘子是个好人,我们相信她说的话,就按照她说的检验一番吧!”
被拦在公堂外的民众纷纷发言支持秦明月。
民意不可违,再加上秦明月给他戴的高帽,郑大人左右思衬,清了清嗓子,扬声道:“来人,清场!”
“不,不,不用了,我承认,我承认!”吴青青跪倒在地,抱着手臂,瑟瑟发抖。
她的亲娘出身风尘,她在被接回吴家之前一直是养在春满院的,春满院的规定是但凡留下的人都得在手臂上烫下一个春字作为标记,这是身份,也是耻辱,要是被外人知道了,那她这一辈子就全毁了。
“我承认是我诬陷的秦淮岭,他只是偷东西,并没有糟蹋我!”
吴青青一边说一边哭。
一旁的吴小公子见状,脸色更加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你为何要牺牲自己的名节来诬陷我弟弟?”秦明月看着她低垂的头顶,问道。
“我……我……”
吴青青抬头,怯懦的看了一眼吴老爷,挣扎了半晌才说道:“是我爹,我爹说,若我不这么做,他就要再次将我那养在外庄的亲娘发卖掉,还让我滚出吴家,自生自灭。”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秦明月心疼她是个可怜人,不忍心再问。
郑大人倒吸一口凉气,目光深沉的看了吴员外一眼,后者被亲生女儿当堂揭穿禽兽行为,脸色惨白。
而一旁的吴小公子更是接受不了,抬头看向吴老爷,眼中震惊与愤懑夹杂,咬牙道:“原来如此!”
话音未落,便身子一歪,晕了过去。
“阿幸,阿幸,来人啊,快带公子去找郎中!”吴员外一看儿子晕了,忙吩咐仆人将吴小公子带去找郎中。
官司已经理清,堂下却这边哭那边晕,直将郑大人闹得头疼不已,一拍惊堂木:“犯人秦淮岭遭人冤枉,证据确凿,但偷盗事实清楚,吴员外构陷他人,两罪相抵,现判秦淮岭当堂释放,退堂!”
郑大人走后,秦明月也不愿多留,悄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