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让她活命,就乖乖听我的话,否则,丞相府死个小妾,不是什么新鲜事!”沈之竹弯腰,与秦明月对视,一双灰色的眼睛如鹰隼一般。
秦明月恨不得跳起来扇他一个耳光,可血液里的冷意却让她无法动弹。
去他妈的经天纬地之才,不过是个欺世盗名的家伙罢了!沈之竹是,他的夫人孟眛也是!
“阿月,你没事吧?”
不知道沈之竹离开了多久,秦明月瘫坐在地上,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推自己的身体,耳边响起鹤迭略显慌乱的声音。
“滚开,我房里的人,用不着你关心!”沈业民也冲了进来,一把推开慌慌张张的鹤迭。
“扶我,回去!”秦明月对着鹤迭伸出手,却连看都没看沈业民一眼。
而站在沈业民身后的沈业肆则更加悲悯的看着秦明月。
秦明月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只听到沈业肆小声说了句:“你就不该进丞相府!”
秦明月被鹤迭扶着,偏头看了沈业肆一眼,没有说话,走出了大门。
而深受打击的沈业民则瘫坐在地上,愣了半晌,抬头,对着沈业肆咧嘴笑道:“阿肆,你说为什么?明明是我先看到她的!”
明明在城门口,第一个遇见秦明月是他才对,为什么她宁愿跟着一个郁郁不得志的外室子走,也不肯跟着自己这个丞相府的大公子?
服下噬心毒的秦明月在床上躺了七八天才缓过劲儿来。
鹤迭为了逗她开心,买了个兔儿灯回来。
秦明月坐在床上,看着兔儿灯上面那两个红红的眼睛,喃喃唱道:“兔儿灯,兔儿灯,今儿个点了明儿个扔……”
鹤迭提着灯的手顿了一下,忍不住关切的问道:“是我父亲威胁你了吗?我怎么感觉你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秦明月抬眼看他,忽然觉得也许鹤迭才是整个丞相府最干净的人。
既然如此,有些事就不应该牵他下水。
自己倒是不惧生死,可博雅是赵今年的母亲,自己已经害死了赵今年,不能再害博雅了!
沈之竹的心思很简单,他与皇帝都想在安南王身边安插一个眼线,可他又舍不得自己女儿遭这份罪,于是便选了自己取而代之。
可是沈之竹,你真以为我好欺负么?
这样想着,秦明月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她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前的案台前,看着上面摆放整齐的葡萄,微微一笑。
葡萄在这个年代那可是稀有水果,如果她没猜错,这一定是魏承渊送来的,他派人送了东西来,人却未到,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安南王到京了,他要忙着接待!
“鹤迭,咱们明天出去看看三爷吧!”秦明月捏了一颗葡萄放进最近,清甜的果汁在嘴里爆开,软糯的果肉丝滑无比。
鹤迭一听要出去找三爷,顿时双眼放光,可下一秒,眼里的光就渐渐暗淡下来,要知道上次之后,三爷已经不再见他,每次他去找他,都吃了闭门羹。
“三哥他,不想见我!”鹤迭低着头,委委屈屈的说。
秦明月看他这副沮丧的样子,忙说:“放心吧,我有办法让他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