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你后日就要大婚,不能留下伤痕,这颗断肠丹服下后,你的心脉会撕裂般的疼,熬过了次日便会恢复,往后你每动情一次,该毒便会发作一次,七次之后,心脉俱毁,药石难医!”
秦明月闻言,不可置信的看着沈之竹,先是噬心毒,又是断肠丹,这些药他都是哪里得来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秦明月的疑惑,沈之竹也不再隐瞒,哈哈大笑着道:“你可能不知道吧,神医云中鹤是我师弟,他是神医,我是毒医!”
秦明月心念一动,牵动着整个胸口,如同被撕裂一般的疼。
断肠丹中最重要的一味药便是断肠草,而断肠草又名钩吻,草中有钩吻,入口裂其胸!
“阿月,阿月,你别吓我!”鹤迭见状,一把扶住秦明月,却发现秦明月的手冷得跟冰一样。
鹤迭赶紧扑通一声跪下来,拉着沈之竹的衣袖哀求道:“父亲,你放过阿月吧,阿月是好人,你别伤害她!”
谁知道沈之竹一把将衣袖从鹤迭手中抽出来,然后当胸一脚踹在了他的心口,将他踹得趴在地上,冷声道:“你也该成熟点了,如此担不起事,以后怎么辅佐你大哥?”
鹤迭忍着疼,爬起来还想去求沈之竹,谁知道沈之竹已经转身走了。
“疼!”秦明月捂着心口,艰难出声。
鹤迭顾不得其他,赶紧把她抱回了小院儿。
秦明月看着慌乱的鹤迭,忍着心口撕心裂肺的疼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道:“你去给我烧点热水吧,我流了好多汗,好难受!”
鹤迭抹了把眼泪,点点头道:“好,好!”
说着,便跑去了小厨房。
鹤迭走后,秦明月再也忍不了了,她只觉得像是有人拿了一把刀子,在一点一点的剜着她的心头肉,那种血肉剥离的感觉,让她死死咬嘴嘴唇,咬得满口的腥甜,却还是压制不住,闷哼出声。
怪不得赵翊明知道状元楼是沈之竹常出现的地方还约自己在那里见面。
原来,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所以,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相信过自己么?
鹤迭烧热水进来,秦明月已经因为疼痛,从床上滚到了地下,地板冰凉,她身上的衣服却还是湿了个通透。
“鹤迭,疼,疼!”秦明月抓住鹤迭的手,力道之大,长长的指甲已经嵌入了他的皮肉。
“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好了!”鹤迭一边流泪,一边将秦明月抱起来,放回床上,轻声安慰道。
“我疼,赵今年,我好疼啊。”秦明月迷迷糊糊中,已经分不清守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谁了。
鹤迭握着她的手,想要给她一些力量,却发现这些都是徒劳。
“你等着,我去把赵翊那小子找来!”鹤迭说着,擦干眼泪,起身就要往外走。
“别去……”秦明月拼尽全力喊出两个字。
鹤迭脚步一顿,秦明月忍着疼,忍得满头是汗:“听我的……别去……去……门外守着!”
鹤迭无奈,只好听话的守在了门口,他顺着门缝坐在地上,抬头看着满天星辰,听着屋里痛苦的哀嚎,第一次,如此的期盼着天明。
月升月落,晨曦初现,屋里的动静便也渐渐小了下来,鹤迭一夜无眠,推开门,将疼晕过去的秦明月抱上床,兀自在床边坐了半天,这才抹干净脸上的泪痕,起身,往乌衣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