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四少爷,也不是我,大夫人已经病成这样,我只是碰了巧。”
虽然明知道沈业民不信,但秦明月觉得该说的还是得说。
但此刻经历了丧母之痛的沈业民根本就听不进去,他一把掐住秦明月的脖子,目光阴狠:“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秦明月感觉脖子一紧,呼吸到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为了不让沈业民疯下去,她抬手扣住了沈业民的手腕,然后顶着他的腹部,直接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咚的一声,沈业民被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或许是侍疾太久,又或许是伤心过度,沈业民被她这么一摔,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秦明月有些担忧,但还是去外间喊了人来,不一会儿,沈之竹也来,他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床上咽了气的大夫人尸体,转头,目光平平的看向一旁的秦明月。
秦明月低着头,没有说话,小厮进来将沈业民抬回了他自己的房间,秦明月侧了侧身,让开门口的路。
整个丞相府一夜素缟,入夏以来的第一场大雨也不期而至。
沈家派了人去清河送信,孟家家主还没来,灵堂里,沈之竹就已经因为悲伤过度,几次晕厥。
秦明月懒得看他做戏,举步出了灵堂,却在院子里与一身蓑衣,匆匆赶来的孟钦南擦身而过。
孟钦南乃大夫人孟眛的胞弟,今年刚满三十,却已经继承了他父亲的爵位,成为这一任的孟家家主了。
京都距离清河虽不算远,可快马也得一日,他来得如此及时,想必是这之前沈业民就已经给这个舅舅送去过消息了。
孟钦南身边带了四个腰佩长剑的护卫,个个冷面黑脸,气势汹汹的模样。
与秦明月擦肩之时,孟钦南忍不住偏头看了秦明月一眼,秦明月只觉得这男人星眉朗目,器宇不凡。
正好这时,昏迷了沈业民醒了,扶着门框出来,大喊道:“小舅舅,就是她,就是她害死了母亲!”
孟钦南微微给了身后侍卫一个眼神,其中一个护卫便刷的一声拔出长剑,架在了秦明月的脖子上。
秦明月觉得脖子一凉,森白的剑刃倒映着雨水的寒光,逼得人睁不开眼。
“就是你杀了我阿姊?”孟钦南转头看向秦明月,面色沉沉的问。
秦明月实话实说:“大夫人病入膏肓,她的死,与我无关!”
孟钦南看着眼前这个刀剑架于前却依旧不卑不亢的女人,嗤笑道:“与你无关?那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哪?”
“我又不是你英国公府的奴婢,去哪儿需要跟你英国公汇报吗?”秦明月本不认识孟钦南的,但听沈业民叫他小舅舅便知道他应该就是新任的国公爷了。
孟钦南生生的噎了一下,他没想到一个丞相府的庶女,竟然敢这样跟自己说话,关键是,这话还仔细挑不到错处。
与此同时,沈之竹也在下人的搀扶下,出来迎接孟钦南。
孟钦南见了沈之竹,面色不仅没有缓和,反而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民儿说,是这丫头杀了我阿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