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姜随口问着玩,路家老太爷为什么请她,她多少能猜到一些。
无非就是听说她准备领着周氏,去顺天府击鼓鸣冤,想叫她别那么不自量力,赶紧打消不切实际的想法。
那她可得反过来告诉路老太爷一声,赶紧打消不切实际的幻想,她是不会因为几句威胁就妥协的。
所以千万不要客气,不要犹豫,有什么招赶紧使。
“老太爷没有说。”家将十分耿直,“还请谢公子走一趟。”
谢姜对街坊邻居们道:“你们先带回去,明日一早我再去伍家巷。”
邻居大娘凑到谢姜的高头大马旁,警惕的看了一眼南雄侯府的家将,压低声音对谢姜道:“谢公子可千万不要跟他走,有什么事方才咱们在的时候不能说,偏要等到大家伙儿都散了再请您回去,可别是想把您骗回去对您不利,他们高门大户的把门一关,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大娘忘了我是毒医了?毒死整个南雄侯府也就挥挥手的事儿,就怕他们没那个胆量。”
谢姜笑眯眯俯下身,低声与邻居大娘说了几句,然后就掉头走了。
邻居大娘想想觉得也对,谢公子那么有本事,把坏了心肠的全都毒死!
一窝畜生!
临走前鄙夷的瞥了南雄侯府家将一眼。
南雄侯府家将默默跟上。
谢公子的悄悄话,说得也太大声了一点,他听得一清二楚。
因为没走多远,很快便到了。
在门子和家将们的注目下,谢姜大摇大摆地入了南雄侯府,一丝一毫的顾虑都没有。
进了会客厅只瞧了主位上的老太爷一眼,就挑了个看得顺眼的位置坐下。
“老太爷请我来不止是为了喝茶吧,有什么话直接说,不要跟我玩拐弯抹角试探的那套。”
谢姜无视手边的袅袅芬芳,再香也掩盖不了府里的恶臭。
老管家看得眉头一跳,从来没见过如此狂悖之人,见了老太爷不但不行礼,还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路老太爷抬手,阻止了要发作的老管家,看向谢姜的浑浊老眼里,透着锋锐的审视。
少年人举止自然天成,根本就是日常养成的习惯,而不是因为与南雄侯府作对,才故作狂妄的姿态。
看来传闻中此人的身份,多半不假。
一国皇族贵胄,自然敢不把他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
“听闻谢公子是魏国公府上的贵客,所以特意请谢公子回来好好谈谈。”
如果不看魏国公府的面子,他们还能把她怎么地?谢姜连个眼神都懒得给。
路老太爷慢条斯理端起茶杯,“伍家母女只是谢公子偶然遇见的病患,若不是徐家二房那个小子央求,只怕谢公子都不会多看一眼,今天谢公子带人来闹这么一出,不只是为了讨要一个伍红云吧?”
只是两个平平无奇的妇人,没有任何出奇之处,并不值得谢姜大动干戈。
那么谢姜此举的目标,显然就是他们南雄侯府了。
但他们南雄侯府与蓝雍,八竿子都打不着,更别提有什么过节了。
谢姜又初到京城不久,却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事,不惜与南雄侯府交恶。
路老太爷思索良久,都没摸到一点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