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宴——”
谢姜直接勾住徐衡宴的脖子往他怀里跳。
徐衡宴怕她摔出好歹来,下意识的伸手接住她。
徐衡宴再想撒手也来不及了。
谢姜就像长在了他身上,两臂圈住他的脖子,后仰着脑袋,望着他笑得傻里傻气,“宴宴,宴宴……”
浓烈的酒气混杂着属于她的气息,可能也因为染了酒气的缘故,较之往常更猛地往他鼻子里灌。
望着她不断在眼前张合的粉嫩的嘴唇,徐衡宴喉结不自觉地上下耸动了一下。
然后很快就被自己的反应吓了一跳。
果然酒色最能祸人心智。
他只是闻着酒味儿就觉得头脑发晕。
徐衡宴抱着傻乐个不停的谢姜往厢房那边去。
徐衡奕嘴巴张得都能塞下自己的拳头。
他们在春色满园分明滴酒未沾!
谢姜醉酒是什么鬼!
徐衡奕突然想起来,离开春色满园前,谢姜随手顺了一壶酒。
但谢姜也一直没有喝,那壶酒好像就一直放在马车里,到张家的时候谢姜还是清醒的,身上也没有一点酒气。
难不成是为了庆祝敲诈勒索胜利?所以她一个人在马车里喝酒了?
她从春色满园出来的时候,就想到了后面要庆祝?
谢姜好变态哟。
她自己一个人在马车里喝酒居然不叫他!
“我先回去睡了。”徐衡奕跟广白打了声招呼,就摇着头走了。
千秋和易砚亘派来服侍谢姜的两个仆妇,看到谢姜跟徐衡宴黏在一起的姿势,六只眼珠子都蓄势待发准备随时砸一地。
“徐世子,让我们来吧。”
两个仆妇赶紧冲上去要将谢姜从徐衡宴身上抠下来。
“我要宴宴,我要宴宴……”
在徐衡宴看不见的角度,谢姜看向两个仆妇的眼神,冰冷如霜箭。
两个仆妇伸出来的手都是一僵。
千秋也是眼皮子猛跳。
“坏人!都是坏人!都想要我去死……”
仿佛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谢姜一下子就变了脸色,缩成鹌鹑窝在徐衡宴怀里,两条腿也将他夹得更紧。
“宴宴,我要宴宴……”
徐衡宴不由微微蹙起了眉头,想起了大理寺监牢里的那回。
她烧得糊里糊涂,也是喊着有人要害死她,两次都是这番话。
原来蓝雍谢氏的小公子的人生也不是一帆风顺。
“宴宴,宴宴……”
谢姜的声音里都是恐惧。
徐衡宴本来想着把人抱过来然后直接丢床上去,此时看着她这副可怜的模样也有些于心不忍了。
“我来吧。”
徐衡宴对两个仆妇道。
谢姜明显抗拒的情况下,他也没必要把人交给她们。
平时那可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病得迷糊和醉酒的情况下,都能让她害怕得瑟瑟发抖,多半是深藏在内心最恐惧的记忆。
他若是不管不顾把她交给让她害怕的人,哪怕只是在醉酒的情况下害怕的人,或许也会将她恐惧的记忆撕开一道口子。
反正都被她折腾一天了,还在乎最后这一会儿么。
千秋看不下去已经出去了。
两个仆妇面面相觑,打了盆热水进来,也不敢再留在屋里。
徐衡宴想将人放到床上,奈何谢姜死活都不松手,还望着他委屈的摇摇头。
泛着莹莹水光的眸子,流动着数不尽的恐惧和可怜,看得人心里发软。
“睡觉吧,睡着了就什么都不怕了……”
徐衡宴生疏的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连哄他的声音都放到最轻最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