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敢吓唬你,他是被你谢公子的出手阔绰惊到了,迟迟回不过神来。”
昨晚见到她的那些护从,一个个死死追着只顾逃命的盗匪,一个活口都不愿意留的凶狠模样,好像都跟黄盗匪有不共戴天之仇,徐衡宴还觉得有些纳闷。
直到后来瞧见他们每个人都装着一兜子的耳朵,排队在田康太那儿登记,随即田康太便给他们签了可以领银子的条子……
不得不说她这是个鼓舞士气的绝妙好法子。
但是一般人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辛苦赚来的银子就是为了花掉的,一百两银子一个盗匪人头很值,多杀一个盗匪就能救下好几条性命……”
她说着便有些怔忡。
大概是昨夜那些不好的记忆不自觉又翻涌了出来。
她毕竟年纪还小,又不是天生的铁石心肠,怎可能漠然处之。
“你既然昨夜没有睡好,怎么不去马车里补补觉?不是头还疼着吗?”
“不想睡,一睡觉就……算了,越睡越难受,还是骑马吹吹风,还好过点。”
徐衡宴便知道,她是怕睡着了又做噩梦。
沉默良久,徐衡宴神色坚毅道:“黄兰山盗匪必须除掉,否则百右的百姓,永远睡不了踏实觉。”
“你说得没错,不能再叫他们继续为祸下去了。”谢姜扭头看他,眼睛里有着与他一样的坚定。
“说不定到时候,还需要谢公子助我一臂之力。”徐衡宴微笑道。
谢姜豪爽道:“义不容辞。”
看她多么心系天下,多么热血满腔!
谢姜都快要被自己的伟大感动哭了。
徐衡宴看她的眼神也愈发温和。
他就知道遇到这种事情,她一定不会有半分迟疑。
别看她平时山蹿下跳皮得不得了,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她从不含糊,是非大义时刻都装在她的心里。
中午一行人停在河边休整。
护卫们分工明确,一些人捡柴支锅,一些人洗菜烧饭,还有些人下河捉鱼。
徐衡宴看到护卫们在河里捉鱼,不由想起了昨晚记在心里的事。
“你说的用来炸鱼的小玩意儿还有剩余吗?”
谢姜枕在他腿上昏昏欲睡,听到他问她,就睁开眼睛迷茫的望着他。
“昨天晚上,你说让田康太送我两颗玩玩……”徐衡宴提醒道。
谢姜终于想起来了,哦了一声,扬声叫了田康太。
田康太小跑过来,“公子。”
谢姜抬手指指徐衡宴就闭上眼懒得开口了。
广白听到这事儿,颠颠地跑过来,对田康太比划道:“就是昨晚你们往地上一扔,就炸翻好些盗匪的那东西……”
田康太明白了,丢下一句,“徐世子稍等。”就跑开了。
过了一会儿拿了个竹筒过来,揭开封口递给徐衡宴道:“徐世子说的是这个东西吧?我们都管它叫雷公蛋。”
“雷公蛋?”
这是什么名字?
广白见识过这东西的威力,怕它们不小心爆开伤到徐衡宴,连忙上前去接过来。
田康太无所谓,就给了广白。
“都是咱们随便乱叫的,因为它爆炸的声音太响,像是打雷一般,一颗颗大小又像是鹌鹑蛋,所以就叫它雷公蛋。”
徐衡宴却不至连碰都不敢碰一下,若是那么轻易就爆开了,他们又怎么敢随身携带,从广白手里拿过竹筒仔细看了看。
只见竹筒里装了半筒子的雷公蛋。
果然就像田康太所说的那样,一颗颗大小跟鹌鹑蛋差不多。
除此之外便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东西怎么用?”
“用力往地上砸就是。”
徐衡宴点点头,竹筒经过特殊处理,想来是为了防震。
“不是说用来炸鱼的,扔进水里也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