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让他们把东西退了他们还舍不得呢。
可他们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露了财……
下回陛下再想让他们掏钱,他们掏还是不掏?
谢姜翻个身趴在地垫上,拨着自己光洁的下巴,“你们陛下居然这么穷,要不然我给陛下捐点钱?”
“给陛下捐钱?”易砚亘神色微动,马上就想到了,“玻璃厂的股份?”
“也不是白白送给陛下,省得引起没必要的非议,说陛下占小民的便宜,就当是我跟陛下合伙呀。”
“我一个人开个厂子多不易,玻璃还没见着影子呢,就有各路魑魅魍魉跳出来,一个个都想从我嘴里抢肉吃,陛下若是愿意跟我合伙,就没人敢欺负我了呀。”
“是我势孤力薄,捧着干股求陛下护佑,咱们伟大的陛下,能忍心看我受欺负吗?”
易砚亘瞅了她一眼,坐到书案前,取了空白的奏本,又提笔沾墨。
然后递给她。
“干嘛?”
“说得不是挺好的,写下来,我亲自给你呈上去。”
她如此强硬反击,谁还敢觊觎她的玻璃厂,她需要陛下护佑?
就当她需要吧。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管她要做什么,他总是站在她这边的。
“你帮我写吧。”谢姜懒得动。
“陛下认得我的字,送钱求庇佑,是不是得有点诚意?”
“都送钱了还能没诚意吗?”
“不是谁送钱陛下都要的。”想让陛下往你挖的坑里跳,总得铺些草把坑藏好吧?
有点道理。
谢姜不情不愿爬起来,接过笔坐到他身边。
易砚亘看着她写了两个字就眉头直跳,看着她写了两行字就忍不住直揉眉心。
她的字也不是很差,看得出来是练过的。
但大概很久没有拿过笔了,她一笔一划写得又凶又狠,仿佛是想要跟这张纸拼命。
易砚亘轻声道:“你轻一点儿,放轻松一些,别这么用力气。”
谢姜稍微缓和了一点,没一会儿又旧态复萌。
易砚亘无奈笑道:“你多久没拿笔了。”
谢姜拧着眉头,咬牙切齿道:“老子拿的是刀!”
易砚亘敲敲她的头,动作很轻,“不许说脏话。”写个字而已,还给她写暴躁了。
谢姜苦大仇深,笔下唰唰地,很快就写完了。
啪地一声把笔摔在书案上,一副再也不想拿起它的表情。
易砚亘揉揉她的脑袋安抚她,顺便扫了一眼她写的内容。
呃……
通篇的大白话。
与之前揭露路宝邡的传单,以及前些日子宣传竞拍会,风格可以说是如出一辙。
但是意思表达得很明确,甚至读起来更生动形象。
估计陛下也是头一回收到这样的奏本。
谢姜仿佛打了一仗似的,累得往地垫上一滚,整个人摊成了一个大字。
易砚亘忍俊不禁道:“写几个字就累成这样?”
“再也不想写字了,提笔就手抖。”谢姜说着,举起自己的爪子,委屈巴巴道:“我的手快废了!”
“我给你揉揉。”
易砚亘把她的手抓过来,从手心揉到手腕,又一根根按摩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