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姜揉揉肚子,可不是饿扁了吗,中午他们睡过去了,连午饭都没有吃。
“我还得再去找些木柴回来,不然夜里不够烧,那你自己先在这里放放风。”
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弄了木柴回来还得收拾兔子,天黑了也不方便。
徐衡宴叮嘱道:“注意手上的伤。”
……
从元祐宫出来,看到今天原本应该在府里的山柏,竟然进了宫,易砚亘心中便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主子。”
一向还算冷静的山柏,急得在元祐宫外转圈圈,见到主子终于出来了,便立马急匆匆迎了上去。
山柏此时的模样十分狼狈,大概不止摔了一跤,衣摆上膝盖的位置摔烂了,额头上还有一片淤青。
问枫见状心里狠狠咯噔了一下。
山柏这副模样,是哪边的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随即第一反应就是,难道是谢姑娘那边……
“出了什么事?”易砚亘沉着脸。
山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看了一眼送易砚亘出来的内侍。
问枫忙示意内侍不必再送了。
易砚亘大步往外走,来到一片空阔处,山柏才硬着头皮道:“是、是谢姑娘出事了。”
易砚亘霍然抬头,眼中一片寒意。
算算她离开京城的日子,还有消息传回来所用的时间,转瞬间就猜了个七八分。
“去宁河途中遭遇了伏击?”
黄兰山盗匪在她手里吃了大亏,就算一开始被她的手段唬住,过了这么些日子也该缓过来了。
她也不是什么声名赫赫战功卓著之人,豺虎肆虐的黄兰山盗匪不至于一次就被吓倒,从此之后听闻她的名字就避而远之。
甚至与绝大多数人一样,都认为冈石镇那一役,是由徐衡宴一手主导的。
除非她从此远离百右地区,否则以猖獗残暴睚眦必报著称的黄兰山盗匪,是不可能就这么放过她的。
临行前他特意提醒过她,让她此行务必多带人手,她是不是又没听他的话!
“五百余黄兰山盗匪,在南龙坡设伏,谢姑娘随行人手不足……”
他就知道!易砚亘脸色冷沉得吓人,遏制不住的心慌意乱,“她怎么样了?”
“谢姑娘从索桥上坠落河中,水流湍急不知所踪。”山柏简直不敢看主子的神情,快速解释了一下。
“谢姑娘身边就只剩下一个大锤,虽然另外那几个护卫将大部分盗匪引开,但此次伏击谢姑娘的盗匪人数众多,谢姑娘虽杀出围困但前方已无去路……”
易砚亘脑子里嗡地一下,突如其来的晕眩感,让他如临云端摇摇欲坠。
她想做什么?
他千叮咛万嘱咐叫她多带人手!她人手要是不够他可以给她!只要她要他什么都可以给她!她为什么将他的话当做耳旁风!
只带八个人!
她是在向黄兰山盗匪招手,叫他们快来找她报仇吗!
被逼上绝路,几个字像洪水一样打过来,他几乎窒息。
她掉下哪条河?河水急不急?她有没有受伤?派人下去找了没有?
找了找了!接到消息第一时间就派了人手,能派的都派了!
谢姑娘手下的人,还有徐世子的人,都派出去找了!
“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晚上。”
“前天晚上的事现在才报上来!一个个都是死的!”
“已经第一时间……”
山柏不再辩解,他知道,主子这是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