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煊父子走投无路,很有可能也在黄兰山匪窝里,你也不要操之过急。”
黄兰山盗匪固然不足为惧,路煊父子她也从来没有放在眼里过,但父子俩好歹在军中多年,也不全是靠祖上的军功躺平混日子。
徐衡宴点头,“放心。”
匪患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不至于急于求成。
“你身上的伤叫易安看过了没有?这么着急赶路不要紧吗?”谢姜看着徐衡宴上下打量一番,“看起来气色好像还可以。”
“你昏睡的这两天,便是楼大夫替我治的伤,楼大夫的医术如何,想必你是最清楚的,我的伤已经没有大碍。”
易砚亘听到这已忍无可忍,手中的茶碗重重落在桌上。
声音倒不是很大,但是有些突兀。
徐衡宴和谢姜一起回头看过去。
只见易砚亘面无表情,起身往小院外面走去。
从徐衡宴出现开始她就一眼都没有看过他!
眼主子都快黏在徐衡宴身上了!
徐衡宴要先行一步回宁河了,她是不是也想跟着一起回去!
他怎么能这么没有眼色还杵在这里!耽误他们郎情妾意依依惜别难舍难分!
侯在小院外面的问枫,一面追上自家主子的脚步,一边频频回头看谢姜。
主子都被气跑了,谢姑娘居然也不追!
谢姜疑惑的望着易砚亘远去的背影,又回头看向正在收拾碗筷的何姑姑。
易砚亘好像生气了?
谁惹他生气了?
楼易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房间,院子里就剩下何姑姑,是何姑姑沏的茶不合他胃口?
何姑姑:“……”
她并不想背这口大黑锅。
易世子那显然是打翻醋坛子了呀,整个村子都弥漫着浓浓的醋味,公子有了徐世子就一点闻不到了?
但是徐世子还在这儿呢,徐世子还没被公子收入房中,她也不好提醒公子,省得被徐世子知道了,她家公子已经脚踩了一条船,徐世子不肯上船怎么办?
徐衡宴早察觉了易砚亘对他有敌意。
也理解易砚亘的敌意从何而来。
如果不是因为他,谢姜也不会匆匆往宁河赶,此次也不会出事。
易砚亘既然视她为亲友,怪罪到他头上也是应当。
谢姜先把易砚亘的事抛到一边,问徐衡宴,“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稍后就走。”
如果不是她之前一直昏睡不醒,他一天也不想在这里多耽搁。
现在她醒了,又有楼大夫和何姑姑照顾,他也能安心。
“这么赶?”谢姜回头冲着旁边一间屋子,“易安,徐世子要回宁河,他的伤要不要紧?”
楼易安的身影出现在窗前,“路上仔细点不要太赶,就没有什么大问题,我再给配点药带上。”
徐衡宴向楼易安道谢。
谢姜看着楼易安道:“那我呢?”路上慢点走要不要紧?
楼易安砰地一下关上窗,根本不想搭理她,自己身体什么样,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徐衡宴看着她笑道:“你又不用赶时间,那么着急回去做什么?楼大夫也是担心你的身体,玻璃厂有田康太盯着,又用不着你操心,你只管在这好好休养,等你伤势好些了,再慢慢回宁河也不迟。”
想到她之前匆忙从京城往宁河赶,只是因为担心他对上黄兰山盗匪,徐衡宴眉目间越发温润如玉。
“不管是黄兰山盗匪,还是路煊父子,我都应付得来的,你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