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姜静悄悄的去,又静悄悄的回。
只是没料到她一进屋绕过屏风,就撞上了易砚亘冒着寒气的眼神。
“你不是在跟老秦国公下棋?”
谢姜十分镇定自如,她又没做亏心事,她为什么不镇定。
易砚亘坐在里头的软榻上,瞅着她的眼神冷飕飕的,“你偷偷跑去私会徐衡宴,怕是愉快得忘记时辰了?”
深更半夜街上的狗都回窝睡了,只有她还在奔波劳碌只为一人。
谢姜道:“什么叫私会呀?咱们明天回京,我去跟徐衡宴道个别,正常社交而已,被你这么一说,怎么有点不太清白啊?”
“往常也这样深更半夜往徐衡宴那儿跑?”易砚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还算平静。
“在徐衡宴眼里我就是个男的,两个男的深更半夜就能擦出火花了?”坚决不承认她就是要把徐衡宴掰弯,并且似乎很有可能已经弯了。
等到将来有朝一日被易砚亘发现了,她也可以装作一脸震惊的表示,万万没想到徐衡宴居然是这种人啊!
错的是徐衡宴啊!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是清白的!
她是纯纯的小白兔啊!
谢姜十分坦然的走进去,在易砚亘身边坐下,“这么晚了,既然老秦国公已经睡了,你怎么还不去睡?”
易砚亘反问,“你觉得我能睡得着?”
“既然睡不着那就别睡了,咱们两个愉快的玩耍呀。”谢姜不要脸的凑过去,试图将易砚亘推倒。
易砚亘本来正在犹豫要不要半推半就,一股不属于她的气息骤然闯入鼻腔。
易砚亘心中顿时冷了下来,抓住她的肩膀将人推开。
谢姜吃痛,皱着眉头,“你干嘛呀?”
易砚亘冷冷盯着她一言不发。
谢姜活动活动自己被掐疼的肩,“你又怎么了?我这人向来不喜欢瞧别人脸色,有事就说事。”
易砚亘有些受伤,“你身上有味道。”
谢姜愕然了一下,易砚亘是个讲究人啊,“那我先洗个澡去?”
易砚亘咬牙切齿,“是徐衡宴的味道。”
谢姜一头黑线的啊了一声,低头往自己身上闻了闻,“我怎么没闻到什么味?就算我身上真有味道,你怎么确定是徐衡宴的味?”
“我之前一直陪老爷子们喝酒呢,我自己虽然没有喝,但周旋在各位老爷子之间,给老爷子们斟酒,要有味儿也是酒味儿啊,或者是老爷子们身上的汗臭味,我在老爷子们中间待了那么久,被老爷子们熏入味儿了吧。”
易砚亘冷冷看着她,“是臭味酒味还是别的什么味,我还是能够分得清的。”
见他似乎很介意她身上的气味,谢姜便没有再往他身上扑,“即便是徐衡宴的味又怎么了?我在他书房待了半个时辰了,沾染上一些气味也是正常的,我在你屋里多待一会儿,一样也会沾染上你的气味啊。”
易砚亘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一想到她身上沾着别的男人的味道,他就没法视而不见假作不知道。
尤其她跟徐衡宴一起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待了好几个月。
谢姜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他冷着脸的样子有点想笑,“你何时变得这么小肚鸡肠了?朝政千头万绪还不够你操心的,你还有闲心钻牛角尖?”
易砚亘道:“是你不让我省心。”
谢姜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还没喝就被易砚亘从手里夺走,楼大夫说过她不适合饮茶。
易砚亘倒了杯温水给她。
“怎样才算让你省心?干脆变成一个花瓶,任由你束之高阁,等你想起来的时候,拿出来赏玩一下?”谢姜不怀好意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