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晗月微怔,感觉这问题不该出自他之口,想了想,没有隐瞒。
“我是个大夫,治病救人是本职,之前你也救过我,你就当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吧。至于和离,是要结束婚姻的错误,又不是要做寡妇,你不好对我又没好处。”
她说得风淡云轻,这就事论事,恩怨分明的态度令百里寒倍感惭愧。
想到她仍要和离,心里便不是滋味,转过头,闭上眼不再说话。
如今情势越来越紧张,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实在不该困在儿女情长之中。
夜寂静,一个丫鬟模样的身影快速窜进合欢苑,悄无声息地到了温雅馨的身后。
温雅馨蜷缩在椅子上,昏黄的铜镜照出她的容颜,红肿的眼眸还未消退,看来不久前哭过。
她还没从觉得这么委屈和无助过,白芷被柳晗月送去了医馆,而她被困在将军府,没有人帮她打探消息,仿佛成了一座孤岛。
而更让她难过的是百里寒,他越来越偏向柳晗月,如今这府里还有谁能给她撑腰。
如果白芷一旦招认,那她就……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一阵后怕,看到镜子里有人影闪动,她惊恐的转身。
背后站着一个粗枝大叶的丫鬟,那张尖嘴猴腮的脸和衣服极不相称。
这人,她是认识的,恭敬地起身,跪地相应。
“徒儿拜见师父,师父您怎么来了?”
她仓皇地抹去脸上的泪痕,赶紧请来人坐下。
男人漫不经心地打量她,俯身将她扶起,拽着她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
“哪个没长眼的欺负了你,让你躲在这里独自抹眼泪啊?为师要没记错的话,你小时候可被欺负得更惨,差点还被人要了性命,那些你都能讨回来,怎到了这里那股狠劲儿就不见了?”
那男人的话风淡云轻,每个字却像是大石一般堆在温雅馨的心头。
温雅馨变了脸色,因为害怕,身体微微颤抖。
“师父,那柳晗月实属难缠,徒儿几次设计都被她逃过一劫,如今她手里握着徒儿的把柄,徒儿怕稍不留神漏出破绽,这才束手束脚。如今白芷也被那柳晗月带走了,她知道徒儿很多事,徒儿担心……”
“废物!”
不等温雅馨说完,男人便怒声打断,那柳晗月他倒是有点印象,能把他悉心栽培出来的人逼到如此境地,他倒是想会上一会。
他森冷的眸子微微转动,随即眯起,划过阴毒。
“柳晗月的事交给为师,主人交代了新任务,要你给百里建安下毒。”
说着,他面色缓和,从袖中取出一个水蓝色的精巧小瓷品,塞进温雅馨的手心。
“此毒毒性较缓,可慢慢吞噬他人性命,你需分多次让他服下。馨儿,你能有今天,那都是主人的提携,你可不要让她失望啊!”
温雅馨哆哆嗦嗦地将毒药收好,提心吊胆地点头。
男人拍了拍她苍白的脸,露出满意的笑容。
“你嫁进将军府也有半年了吧,之前你可是信誓旦旦地保证很快就能怀上百里寒的孩子,如今你可得加快速度,别误了主人的计划。”
“是!徒儿记住了,徒儿一定加快速度。”
她连连保证,抬头,那男人早已消失在房中,好像从未来过一样,她终于松了口气,准备坐下休息时,门口过来一个丫鬟。
“奴婢红缨,代替白芷来少夫人身边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