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百里寒咳得那么厉害,柳晗月抿着唇进去,倒了杯温水递到他面前,百里寒接过喝下,咳嗽稍微好了些。
“咳咳……你怎么来了?”
柳晗月没有回答,从药箱里拿出听诊器,让他撩起外衣,肺腔里有细小的杂音,看来和上次的情况差不多。
拿出之前给他吃过的药推过去,嘱咐了用量,起身就走。
出门,见春桃和墨林站在角落里说悄悄话,她没催促,淡淡望了一眼。
“墨副将,我上次上街的时候,看到白芷去了落玉坊的方向,你能不能帮忙查一查,我有点担心。”
“落玉坊,你确定?”
春桃用力地点点头,眼底满是担忧。
“之前她就陷害过小姐,我担心她又有什么阴谋,告诉小姐,可是小姐不许伸张,说无凭无据的,到时候少将军又觉得她刁难温少夫人。”
“春桃姑娘别着急,此事就由在下去向少将军禀告……”
“别!我也只是看到她再落玉坊徘徊,并不确定发生了什么,要是少将军追究什么也没有,那我就连累了小姐……”
说着,春桃面色一怔,惊恐地看向墨林的后方。
“小,小姐……”
“少夫人,少将军没事吧,在柳州的时候,少将军拼命震开船壁,消耗过度,这几天都咳得厉害,他还不让在下跟您说。”
墨林转身,忧心忡忡地问,正好给春桃解了围。
柳晗月愣住,回头看向屋里的百里寒,正拿着她给的药翻来覆去研究,时不时用拳头抵着嘴,咳嗽几下。
火场中的画面历历在目,柳晗月终是软下心来,又折回去,走到他的书桌边,拿起笔列了些东西,叫墨林进来。
“拿着这个,把东西买回来,你和春桃一起去,她比较熟悉。”
“知道了,少夫人。”
墨林恭敬地接过,立马带着春桃离开,到了街上,春桃特意给墨林指了那日白芷的路线,他这才答应悄悄帮她调查。
留在陶然苑的柳晗月叫人端火盆过来,从药箱拿出针包和艾条走到百里寒身边。
“把衣服脱了,到床上去。”
刚好端火盆的侍从进来,听到此等“虎狼之词”,抱着火盆愣在门口,目光探寻地看向百里寒。
百里寒微微点头,侍从才敢进屋,放下火盆就恭敬地退下,顺带关上了房门。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百里寒还以为她想通了,要与他和好,哪知下一秒,她就把屋子里的门和窗都给打开了。
“阿月,你这是干嘛?”
“一会儿要用艾条给你温针,这东西烟大,不开窗一会儿不得呛死。”
她说着,催促他赶紧脱衣上床,百里寒怔在原地,又是窘迫,又是失落,不过还是配合地做好了准备。
柳晗月过去,打开针包,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捏于指尖,另一个手在百里寒的胸膛划动,找到位置,一针落下,慢慢拈入。
接着第二针,第三针……百里寒还没被哪个女人这般轻抚过,丹田的灼热一直往上窜,喉结上下滚动,有些口干舌燥。
要不是这女人拿了针,他绝对会认为她是故意的。
不多会儿,他的前胸后背都竖满了针,柳晗月取出艾条和衬布,套在针上,用火点燃,百里寒只觉得被灸的地方酸酸的,暖暖的。
艾草的烟虽大,百里寒并不觉得呛,胸腔反而有些舒畅,看向坐在一边等着到点收针的柳晗月,头上簪了芍药,更是明艳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