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凑到床前,对斗篷姑娘充满了好奇,也有一种莫名的亲切。
但唯有柳晗妘站在最后,尽管伸长了脖子,但眼底没有那么多的惊讶,反倒划过一丝冷笑。
老夫人不解地目光看向柳晗月,见她的脸肿了,关切的上前。
“月儿,谁打你了,告诉奶奶。”
“奶奶,我没事,就是手术做太久,没站稳撞了一下。”
柳晗月浅浅一笑,并未指认丞相夫人,但老夫人却不信,严厉的目光瞟了过去。
丞相夫人见所有人都来了,知道事情已经瞒不下去,早说晚说都是要说的,思忖片刻,走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还请母亲和老爷恕罪,这件事妾身瞒了你们十八年了。”
“你起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那床上的丫头到底是谁?”
指了指虚弱的斗篷姑娘,老夫人的眼里有些急切,之前柳晗月就问过她,如此大费周折的隐藏,必然和相府有所牵连。
“妾身还是跪着,床上的姑娘叫柳晗皙,是真正的相府嫡长女。”
“你说什么,那月儿呢?月儿又是谁?”
丞相下意识追问,除了丞相夫人和严嬷嬷,以及床上的柳晗皙,所有人的脸上,全是惊讶。
柳晗月更是呆愣在原地,这一刻,她的心里才有了答案,难怪夫人对她的态度那么差,原来真不是亲生的。
悲切的目光看向丞相夫人,她想知道,自己究竟来自何方。
片刻的沉寂之后,丞相夫人冲丞相磕了一个响头,眼泪不住地落了下来。
“老爷恕罪,当年皙儿出生的时候,脚上长了个肉瘤,大夫说,恐怕这辈子她都不能正常走路,也可能会夭折,妾身怕老爷厌弃她,就派人找了个差不多大的女婴……”
“呵呵,所以,我们的嫡长姐柳晗月,不过是个野种吗?哈哈哈……”
不等丞相夫人说完,柳晗妘毫不客气地嘲笑,走到柳晗月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眼底尽是得意。
柳文潇上前,挡在柳晗月身前,仍是不愿相信。
“不可能的,她就是我们的长姐,她对我们那么好,就算是被抱养的,她从小就在府里长大,就是我们的长姐!”
“三弟,你是听不懂娘的话吗,她是个野种!躺在床上的,才是我们的长姐!”
柳晗妘不自觉的提高音量,一字一顿,试图将柳文潇拉到自己的阵营。
“不!从小抱我的,照顾我的是柳晗月,现在教我东西的也是她,光耀我们柳家门楣的也是她,她就是我们的长姐!爹,奶奶,你们说句话啊!”
在场的人,除了柳文潇不断帮着柳晗月说话,其他人的目光全被床上的姑娘吸引,甚至已经忘却了柳晗月的存在。
望着这一家子人,柳晗月的心,像是放进了一大块的千年寒冰,尽管她是穿越而来,此刻亦是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
见他们没有反应,柳文潇着急得快落下泪来,上前去拉丞相和老夫人的袖子。
“奶奶,您说句话啊,她还救过你的命,又救了真正的长姐,她是我们柳家的恩人,也是我们柳家的孩子,你们不能这么对她。”
“都别说了!这件事我们还得商量一下!”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老夫人沉声发话,瞟了柳晗月一眼,心情复杂。
“奶奶,不,老夫人,柳晗皙现在还需要看护,我留下。”
“让老嬷嬷陪着你。”
往身边的老嬷嬷示意,老夫人便带人离开,整个屋子空荡下来,初夏的天,显得格外的冷。
柳晗月静静坐在床边,柳晗皙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