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其他大学士或是山水,或是竹林,秋玄的画那般的优美。百里蓁蓁看着,她突然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个小姑娘是不是他认识的?
失笑,自己在做什么?那或许只是他的一个梦,梦中在那恬静的地方度过余生。
继续走,人越来越少,直到到了最内层,两扇铜门挡在眼前。里面,就是放置历代机密文件的地方,先帝的书信就是从这里拿出来的。
这里除了他们两个,再没有其他人,韩欣营严肃着说道:“娘娘,我们还是回去吧。”
“为什么?”她扬眉问他。
“这里再无旁人,下官与娘娘孤男寡女,总不太好。”
“韩大人害怕了?好不容易得到了大学士的位置,害怕会轻易失去?”
韩欣营这个时候还能面不改色地说道:“下官只是担心娘娘的名节。”
百里蓁蓁突然笑了,嘲讽之意满满,韩欣营皱了皱眉,看着她发狂地笑。笑够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擦着眼角,哑着嗓音说道:“我还有名节可言吗?”
韩欣营没说话,百里蓁蓁转过身看了看四周:“这里真不错,你如今是这里的主人了,也终于是完成了你父亲的愿望。他之所以要陷害秋玄,不就是因为秋玄压着你无法出头吗?现在,可好了,韩尚书也没白忙活。只是倘若他能预测到有这么一天,也不用冒那么大险,连命都搭进去了。”
韩欣营沉了脸,冷冷说道:“武妃,就算我的父亲是戴罪之身,你也不能如此侮辱他。”
百里蓁蓁看着他,轻笑一声:“你错了,我没有侮辱他,而且他也绝不是戴罪之身。韩欣营,你的父亲,他是被人陷害了,而且还不是针对性地陷害,只是拿他当替罪羔羊。”
韩欣营愣了一下,随后显得很激动:“你说什么?”
百里蓁蓁不在笑了,她冷冷地看着他,一双眼眸看不到任何颜色:“韩尚书,是被人当做替罪羔羊,枉死的!”
在韩尚书被捕入狱后,韩欣蝶就不止一次对百里蓁蓁说过,她和哥哥不相信父亲做过那种事。所以百里蓁蓁说了这句话后,可想而知韩欣营的反应。
“你……你为什么这么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说话的语气,恨不得紧握百里蓁蓁的双臂摇晃她。百里蓁蓁瞥他一眼,慢慢走到墙边,伸出手指,触碰上面彩绘的花纹。
“当年陀螺山事件,是为了挑起雪国与露国的纷争,所以从中作梗的人,完全不顾及雪国的兴衰和黎民的安危。这个人,卑鄙无耻,失败之后就嫁祸秋玄,不成功就找来你的父亲当替死鬼。我想要问问,你的父亲并没有做过,为何宁愿牺牲性命、听从奸人的安排,亲口承认了这一切?”
她转过头看着韩欣蝶:“他一定是为了谁做出的牺牲,韩大人,究竟那个凶手握着什么把柄令韩尚书如此听从摆布?”
“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这件事,只有韩尚书和那个凶手知道,还有就是可能留下把柄的人。”
百里蓁蓁盯着韩欣营,秋玄曾经分析过可能性的原话,她今天站在韩欣营的面前说,因为倘若真得有把柄在,很有可能是这个长子留下的。
韩欣营直直地看着百里蓁蓁,此刻的他也忘记了礼仪教化,直到百里蓁蓁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才喃喃地说道:“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