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体贴的女儿，又聪明，又体贴。那是妈妈的痛，可比起心中的仇恨，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百合走过来，笑着说道：“天不早了，三皇子要休息，娘娘也要休息，长公主和二皇子也该休息了。”

宫女们过来帮着两个小主子穿鞋，端木诗瑶一边抱怨着说道：“百合姑姑，你说了那么一大堆，还不如直接撵我们走得了，还省事。”

百里蓁蓁这才开口，温柔地说道：“早点睡，你们两个明儿不还得早起吗？”

孩子们下了床，一同给妈妈行礼，这才离开。一下子，热热闹闹的屋子变得冷清了，百合又端来了饭食。

“娘娘，该吃东西了。”

“真心不想吃。”

她钻进被窝里，百合擎着托盘，一脸的担忧：“娘娘要是不吃，我就一直这样端着。”

青雨也在一旁劝，百里蓁蓁重要起来，象征性地吃了几口。而后躺回去，她也一样睡不着，只睁着两只大眼睛，看着床幔上的玉坠。

百合将托盘交给宫女，叫她们都离开，自己和青雨守在百里蓁蓁身边。

“娘娘应该多吃东西，没有力气，怎么报仇？”青雨说着，眼圈都红了。

青雨推了她一下，而后坐在百里蓁蓁身边说道：“娘娘为什么不说那燕雀的事？那分明是皇后要害娘娘。”

百合也红了眼圈，即使怎样温柔的女人，也会愤怒。百里蓁蓁没说话，青雨也没说话。

端木兰宸，他不会信。在这鬼怪作祟流言满天飞的时候，一只会化作黑烟的燕雀，如何令人信服？换做是别人对她说，她都不会相信。

而且，端木兰宸，已经不再是她可以信任的人，她已经对他不抱有幻想。复仇，就让她自己来完成。即使鱼死网破，她也在所不惜。

第二日，王淳又来。说百里蓁蓁的身子已经完全恢复了，但说出这个消息，两个人都没有怎样的高兴。

正好奶娘抱来了孩子，百里蓁蓁接过来，叫奶娘回去休息。她看着王淳，王淳便过来给孩子把脉。

摇了摇头，他没说什么。孩子安静地呆在妈妈的怀中，已经能睁开双眼，只是眼神呆然。

百里蓁蓁垂眼看着他，他，长得想他。

“不要告诉任何人。”

“这个微臣知道，只是，娘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倘若一直瞒着，到了那一日，如何跟陛下交代？”

百里蓁蓁眯着眼眸，现在的她，已经被仇恨吞噬：“等到了那一天再说。”

傍晚，端木兰宸来了。自然是叫奶娘抱来孩子看，看着那张漂亮的小脸，端木兰宸微微皱眉：“怎么看上去并不精神？”

奶娘刚要说什么，百里蓁蓁抢着说道：“这孩子苦恼了一整天，任性得不得了。想必现在是累了，你看看他，还是一脸不甘心的样子。”

端木兰宸听完之后“哈哈”大笑：“这么小就有脾气了？将来会是个大人物。”

百里蓁蓁的脸上，无比灿烂的笑容，可她笑得有多灿烂，她的心就有多痛苦：“是呀，等他长大成人后，一定会是个大人物。”

如果，他不曾遭遇那一切，如果，他平安地长大，说不定真会是所有孩子中最有出息的一个。或许是端木兰宸最爱的，会成为他的骄傲。

可端木兰宸，因为你的过错，你看不到那一天。

因为你不肯为儿子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