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顾沧澜不由心中一颤。
她无法确定,凌鹤川这是不是一语双关?
他会不会早就知道了容妃怀孕的真相?
亦或者,他只是那么随口一说?
顾沧澜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但容妃服下助孕果一事,可谓极其隐秘。
若非容妃的心腹,亦或者医术高明的大夫,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其中的秘密?
假设此事乃是凌鹤川给她提供的助力,原因是什么?
两人什么时候达成了合作?
若是当真合作的话,凌鹤川又为什么要向她透露这些?
亦或者,是为了威胁她?
毕竟此事若是透露出去,作为容妃儿子儿媳的凌钧骁和她,少不得也要受到牵连。
这一系列的思绪都在顾沧澜心中转了个圈,便很快被她给压制下去。
顾沧澜故作未查,而是淡笑道:“此事不劳皇叔费心了,子嗣一事,顺其自然便是。”
凌鹤川这个人,给人的感觉荒唐又高深莫测。
出神间,就听凌鹤川又道:“本王这些年在外游历,形形色色的人都曾见过。 却不曾见过像澜澜你这般,让人摸不透的女子。”
凌鹤川说着,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
顾沧澜,“……”
她又不是傻子,这种眼神,她又岂能看不出其中隐含的意思?
但碍于他是长辈,此处又是人多眼杂的宫中,她无法轻易发作。
故而,顾沧澜只是浅浅笑道:“是吗?那大概是皇叔您游历不足,少见多怪吧!”
“不,本王觉得,是本王对你了解太少。”凌鹤川似笑非笑的道,
“不如澜澜你给本王一个,深入了解你的机会?”
这般暧昧的话语,若是放在旁的女子身上,早就羞愤难当了。
偏偏顾沧澜,非但未见得有丝毫的害羞之色,竟然还落落大方的回道:“皇叔您对我不了解也是正常,毕竟您常年不在京中,我们彼此之间,能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如今您回来了,作为晚辈的我们,自当为您接风洗尘。不如这样吧!皇叔您选个日子,由我家王爷做东,来为您接风洗尘,如何?”
“哦?是吗?你们的心意本王心领了,不过本王这做长辈的,怎么好意思让骁儿这个晚辈破费!
不如改日,本王做东,请骁儿去揽芳阁大喝一场!”凌鹤川坏心的道。
“这个……也不是不行。只要皇叔您胆子够大,我相信我家王爷愿意奉陪的。”顾沧澜笑道。
“此话怎讲?”凌鹤川问道。
“皇叔您在外游历可能不知道,前些日子,揽芳阁上上下下的人,都已然惨死。
曾经那京城最大的青楼,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座鬼宅。想不到皇叔您的口味儿这么猎奇,竟然喜欢到这般阴森恐怖之地喝酒。”顾沧澜笑道。
“你这么一说,本王倒是想起来了。本王好似依稀听过此事,一直不曾放在心上,
却原来,出事的乃是揽芳阁啊!可惜啊,可惜!”凌鹤川一脸惋惜的说道。
闻言,顾沧澜却是浅浅一笑道:“的确是可惜。里面曾有一名动天下的花魁,名曰花娆,皇叔可曾听说?”
“自然是听说过的。”凌鹤川道。
“那皇叔就没想过,要去一睹她的风采?”顾沧澜似笑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