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鹤川闻言,眼里的光,一寸寸的熄灭了。
他败了!一败涂地!
筹谋多年,却是功亏一篑!
他本以为,自己是败在了夜隐的手上,他以为夜隐是一把利刃,可以助他所向披靡的诛锄异己。
却不曾想,却是一条恶犬,反噬了主人。
而原来,这一切,早就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了!
“哈哈哈哈……”凌鹤川彻底的失去了力气,躺在地上,不甘的瞪着不远处的皇位。
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啊!
解决了这些隐患,皇上便要开始秋后算账了。
就在他准备下令,将凌鹤川处以极刑的时候,一个苍老的身影,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
“皇上!不可!不可啊——”是太后,此时的她容颜憔悴不堪,整个人早已没有了往日里的雍容华贵。
“皇上,求您饶了川儿一命吧!他是你的亲弟弟啊!是哀家的孩子!你怎么能忍心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呢?”太后泣不成声的道。
皇上的眼中,却是没有人往日里的不忍,他只是冷眸看着太后,沉声道:“母后,这件事,您当真半点不知情吗?”
闻言,太后面色一变,却是不自觉的拔高了音调,哭的更大声了。
不需要她多说什么,皇上心中也有数了。
他凉凉的扯了扯唇角,沉声道:“母后可知,若不是朕早有察觉,今日倒在这里的,可就是朕了!
凌鹤川他勾结南诏,祸乱大梁!意图陷大梁于水火之中!您觉得,儿臣能够轻饶了他吗?”
“可他是你弟弟啊!”太后泣不成声的道。
“他在对朕和朕的孩子们下手的时候,可曾考虑过,朕是他的亲哥哥?母后!朕待他不薄啊!”皇上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道,“若是朕败了,母后可会如现在这般痛苦?”
“手心手背都是肉,哀家岂能不心痛!”尽管太后这么说,可皇上分明是不信任她了。
这件事里,有太后参与的多少成分,他已经不想追究了。
他一心一意敬爱的母后,却为了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弟,意图牺牲他的性命,这件事,想一想都痛心!
思及此,皇上冷声道:“这件事,朕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太后自知没有了希望,便朗声哭嚎道:“皇上若是要杀他,便把哀家一起杀了吧!是哀家管教不利!要怪,就全怪到哀家的头上!”
“您是朕的母后,永远都是!此事都是凌鹤川的错!来人,把太后带回寿康宫,好生看管!莫要让她有任何闪失!”皇上冷声说完,很快便有人来把太后给拉走了。
接下来,便是该惩罚的惩罚,该行赏的行赏了。
处理了那些造反的大头目,剩下那些蹦跶的小喽啰,自然也是下场凄惨。
甚至连京中的势力,甚至都来了一场大洗牌。
而这一次的事情到底是牵连了定国侯及其背后的势力,这一次,他就算想不交权也不行了!
皇上顺利的收回了兵权,而苏晏清和定国侯便留在了京中。
生活上,皇上自然不会亏待了他们,但是失去了权势支撑的苏家,自然而然的没落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
而如今,容妃虽然还吊着一口气,却也拼死向皇上来为楚依依,求得最后的保命符。
“皇上,依依是您的亲骨肉!求您看在她落得这般下场的份上,饶她一命吧!”容妃连说话都费力,却仍是挣扎着,强忍着腹部伤口的疼痛,朝着皇上跪了下去。
看着浑身浴血,脸色惨白的容妃,安阳眼中透出了浓浓的不忍之色。
就算她错的再怎么离谱,到底也是自己的生身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