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修还来不及想下去,桥头又有一辆马车停下,走下两个男人,一个约三十岁,一个约十七八岁。两个人快步走进竹林,全然无视竹林边有一个朱修。
朱修想:原来好玩的地方就是有很多人来,这两个男子也来这里玩。不管他人的事了,还是快步跟上太太的好。说不定这两个男人会对太太不敬,我要去保护她们。
这两个男人快步走去,朱修也不好意思跑到他们前面去,就跟在后面。哎呀!姨太太和青儿两个看不见了。
朱修走在两个男人后面,走约一刻钟,见他们到了一处房屋围墙,推门进去。心想:难道姨太太也到这房屋去?不会那么巧吧!
还真是巧,隔着围墙的门,朱修听到吴青儿说:“小姐,他们来了。”
姨太太说:“来了!”
朱修又听到一个男人说:“青儿,我想死你了!”
青儿说:“我也想死你了!金子,臭金子!”
朱修猛然觉得不妙,大大不妙!原来是情人相会。天呀!是两对情人相会!我朱修若进去就打散鸳鸯了!怎办啊!?
朱修又听到吴莹儿说:“你们两个也挺快的。”
有一个男人答:“不快不行啊!这些日子,度日如年!”
朱修对着门缝往里看,见他们进入屋里,然后,什么也听不到了。他在围墙门外忐忑不安,离开不是,进去也不是。离开确实不甘心,因为东家交代要保护姨太太,如今出现这种情况,真是令人不好立即离开;进去当然不应该,明明知道人家情人相会,怎能进去,搅破蜂窝,冲撞姨太太,她的面子怎么过?
难死了,糟糕死了!为何叫我碰到这种事?!东家也真是的,叫欧阳胜和方德武跟随出去贺婚吃酒,却叫我来做这抓奸的事,羞死了!这个东家坏死了,得罪人的事叫我做!
你东家早知道这种事就应该自己来捉奸,叫我一个人来干什么?如果真的要来捉奸,就应该多派人。朱修怨起林俊山来了......
这时,朱修想到辞职:这捉奸的工作是万万不能干的。我明明是护院,家里来了贼,来了强盗,我可以不惜生命去搏斗,就是死了也甘愿。东家你身犯险,我可以挡在你的前面,替你饮刀挡箭。可是,这种事是你们家里事,是夫妻之间的事,怎能叫我搅合进来。我辞职好了!
东家呀东家,你叫我说什么好?东家确实是真好,别人请护院,是每一个月领工资,我们这些护院却先付给一整年的工资,平日里吃好穿好,每十天还加菜改善生活。这样的东家难得找。
朱修自说自叹,哎!一年的工资都收了,怎能想辞职呢?再说,既然的被雇佣,东家交代做什么事就应该做什么事,不能这事干,那事不干。东家叫我保护姨太太也好,对她捉奸也好,我都做了吧!
到了约中午时分,墙里飘来饭菜香味,听见他们边吃边说情话......
等到了过午,还不见吴莹儿、吴青儿出来,也不见两个男人出来。朱修肚子饿死了,他想:看来他们是还要再呆下去的,我不如到村里买些食物填饱肚子再来。
朱修离开竹林到王家村买了面包,边走路边吃。回到竹林来时,到房屋围墙门外看,无声无息。心想:他们会不会离开了?他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走进去,看呀看,所有的房门都关着,他没有办法判断人到底在不在?
壮着胆,猫着腰走到窗下,一间一间的窗下去听。他忘了听过几个窗,窗户虽然都开着,但是,他不敢站直去看。到了那个窗边,有声音!他们真的还没有离开。
细听,那是什么声音啊!凡是成年人都听得懂,那是床上做事的声音。朱修听得鸡皮疙瘩直起,再听,真刺激。他蹲下来,手捂住裤子.......走呀!不听了......
朱修出围墙门,走到竹林外,他想回京城,可是,又想不妥当。东家叫我来保护,我就“保护”吧,可不能半途而废。耐心等吧,等到姨太太她们回去,我才跟在后面回去。
主意既定,朱修干脆就在竹林外等。等到日头近落山,吴莹儿他们还没有出竹林。朱修想:莫非他们两对男女今晚要住下来,糟糕了,我怎办?对啊!我当然回家啦!
回家好吗?他到桥头等候马车,可是,等到日全部落山,黑暗降临也没有见到一辆车路过。该死,真的该死!怎办?总不能我也去住竹林里的房屋。朱修真是六神无主,不知怎样做才对。
朱修他当然不知道吴莹儿他们雇车来这里,则交代车夫什么时间再到这里来接他们回去。他兴冲冲雇车跟来,怎么会想到回去没有车呢!
时间一秒一分地过去,朱修想:今日之事够荒唐的!荒唐就荒唐到底!我今晚就住在围墙外啦!啊哈!幸好我面包买了这么多,还可以再吃一顿。
再说,吴莹儿、吴青儿和林狐、林金子他们睡了整个下午,黄昏时,林金子和吴青儿起床煮饭做菜,饭菜熟后又吃,吃饱后又沏茶说话。
吴莹儿说:“下午过得真好,我在家里憋的太久啦!”
林狐说:“别说啦!我也是呀!我也想不到你家管的这么紧!”
林金子说:“他妈的!今天我紧张死啦!看到青儿的记号,我马上跑回去向老大报告。”
吴青儿说:“臭金子,死金子!就你一个人紧张,我呢,我才紧张呢!”
林狐说:“好啦!我们不是都相见了吗?”喝了一杯茶说:“莹儿,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吴莹儿说:“明天下午回去,我后天还要去娘家送钱给母亲。他叫我取了两百银子,说要给我母亲的。”
林狐说:“这样你很辛苦了。”
吴莹儿说:“没有办法。要来见你,又要去娘家,只能这样了。他估计后天晚上才能够到家,来得及。”
他们四个人在房屋里说话,却不知墙外有一个人正都听见他们的话。朱修是从小练武的,六根特别灵敏,耳朵尤甚,虽然房屋里到围墙还有一段距离,然而,今夜风静,朱修则听得清清楚楚。
可怜的朱修护院武师,人家男女在房屋里轻尝浅啜,情调迷醉。你却为了“保护”姨太太在林里伴蚊子。
天亮,朱修以为房屋里的两对男女会回京城,可是,等啊等,直至中午,屋里的人还没有出来。细听,有男女对话:
吴青儿说:“金子,帮忙。”
金子答:“不是只煮稀饭吗?你自己做。我要去厕所。”
吴青儿笑着说:“死金子,这就是贪吃的报应。”
朱修听了这对话,知道他们中午还没有准备回去,就又到村里买面包、饼。他实在口渴,用手捧江水吃。他可不愿再到围墙的门口去听他们的情话,索性在桥头坐看江水奔流。
过了一会儿,见吴青儿来到桥头,朱修快速躲到相思树后。再过了约一刻钟,一辆马车从京城方向来到桥头,吴青儿对车夫说:“你明天上午再过来,银子我先补付给你。”顺手拿了几个银子给车夫。又说:“你见到老杨,跟他说,明天上午迟些才来。银子都会补给他的。”车夫听后,回马返回。
这几句话,朱修听得真切,他思衬着,听这话,姨太太今夜还要住下去,不知为何?
直至傍晚,日快要下山了,朱修返回围墙门口,朝里面看,看不到什么。既然姨太太还住下来,我干脆就再辛苦一夜吧!事已至此,他也不再发啰嗦了。
原来,吴莹儿因为过分高兴,多吃酒,多吃菜,一天又做那种男女事几次,致使火气上升,闹肚子了,如此只好得在这“竹林别园”再过一夜。这可能是神鬼的捉弄,害得她无法按原计划到娘家去送钱,留下了隐患。
当然,良宵一刻值千金,他们好几个月没有在一起,在林狐的百般温存后,吴莹儿的肚子竟然不痛了,他们抓住时机,再行男女快乐之事。这真是:有钱没钱没关系,主要有情与有意。关键能挺又能干,相识一场无遗憾。
大凡男人谁愿意被叫去捉奸,这可是苦了朱修护院。他憋倔、羞愧、讨厌,但是,他还是要忍耐着履行“保护”的职责。拿人钱财,叫你去就去,呼你来就来。
又过了一夜,午饭后,吴莹儿与吴青儿先出竹林,马车已经在桥头等着;过了约一刻钟,林狐与林金子也出了竹林,等一会儿,马车到,两人也上车赶往京城方向。
朱修没有约马车,只得先走一段路,到了京城边才等到了一辆马车。挥挥手,马车停下,他无精打采地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