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那不算绿帽,又不是他的妻妾。只是他用钱养的。”
有人说:“怎么不算呀!他买了一座大房子给她们父女住。”就在这极短的时间里,就这么多的议论。林俊山的耳朵聪敏着呢,这些话他都听进去了,他直觉樊娇娇出事了!
真是流年不利,不到一年的时间,吴莹儿红杏出墙,樊娇娇背叛他!西南之行,三次劫难。二十五岁,本命年,命行太岁,无死也难过。还真是这样。
他急糊涂了,赶紧跑到“樊宅”,敲开门,怎么有一个生分的小伙子站在门后?
“你找谁?”这个小伙子问。他就是阿赤。
林俊山突然应不出话,他想说,这是我家,说不出;想说,找樊娇娇,也说不出。
他不进反退,问:“这是谁的家?”
阿赤说:“这当然是名伶樊小姐樊娇娇的家!你有事?”
阿屋在里面喊:“是谁呀!不要放他进来!公子正在跟樊小姐喝酒戏耍呢!”
林俊山听这话,差一点没有气昏过去。一切都清楚了,樊娇娇趁他不在,另觅新欢!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个彪子!
这时,他大脑激烈打转,心里滚滚翻腾。他很想冲进去,来个捉双、捉床。可是,转念一想,不行!这门口就有两个把门的,不知里面有多少人?这厮既然有两个把门的,必然是不简单的人物。这样冲进去,万一捉不到什么有力的证据,不就被倒打一耙吗?
他在“樊宅”门口往复走了几步,阿赤喊:“你怎么还不走?想讨打吗!”
林俊山只得忍气吞声,说:“是我认错了门。”说完回头再看阿赤一眼就往回走。
他边走边想,我这么如此窝囊废!自己的房子,被人家用来养汉子、偷汉子,还不敢进去。这真是岂有此理!简直是活在等死!
他又想,刚才没有进去还是对的,大门都有两个人在把守,进去了能看到什么?如果是一个高官大亨在里面坐,我这一进去后,不是露馅了?
重要的是,樊娇娇是自己在外养的女人,并不是妻妾,按照规矩没有任何名分,这样随便去指责别人,跟她闹什么事,也是不妥当的。
哎!为什么?为什么不早一些时间把她娶进家来?恼死了!当时不是娶了吴莹儿吗?如果没有吴莹儿来搅局,早就娶回樊娇娇了。真是冤家,讨债!
林俊山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家里,也许是下意识走回家里,因为这里才是他真正的家,家中的女人才是他真正爱的,爱他的。
大年二十四日,轮着朱修值夜。朱修看他漫无目的的走着,又看他眼光散乱,好像着魔一样,也不敢叫他,慢慢地跟着他到了厨房。见林俊山从厨里随便抓来冷肉就吃,拿了酒便倒进嘴里,又见他坐在地上......一系列乱七八糟的动作。
朱修再也忍不住地问:“东家,东家有何事?如此失魂落魄。”
过了好久,林俊山才应说:“烦恼事,报应事,坏事、臭事、愁事、恨事一大堆!”
朱修说:“东家心里有事,不要老是藏掖着。说出来让我们参详参详。说不定会有办法。”
又过了很久,林俊山说:“哎!还不是樊娇娇那个混账事!”
朱修一听全明白了。樊娇娇另觅新欢的事,其实,只有林俊山、欧阳胜、方德武这三个外出的人不知道,其他的人都多多少少听说过。
朱修想了想说:“事总有解决的办法。东家放心,你要怎么办,我就怎么去做。”
林俊山喊:“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早说!?”
朱修说:“东家,你出外已经半年,我怎说?怎么跟你说?再说,樊小姐的事也是最近一些日子才听到的。是真,是假还不太清楚呢!”
林俊山想:此话有理。人家议论归议论,真假还是未有清楚。他下意识地希望樊娇娇觅新人的事是假。他心里还是很爱她的,至少,想到她能让他销魂的技巧、声音、表情,确实太妙了!
他问:“朱修,我外出这些日子,你都听到她什么事?”
朱修也不藏掖着,说:“乐坊那边传出,樊小姐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去演唱。也有人说是她的父亲摔倒,不能拉玄拉胡。当然也有人说她跟一个白脸书生好上了。具体怎样,真的不知。”
林俊山说:“这就够了!还要知道细节。这分明是再找男人了。”
朱修说:“再找男人就是没有情义了!谁都知道东家你对他好,她怎能这样做?这不就是背叛、负心吗?”
林俊山才想起,原来自己跟樊娇娇的事,朱修早就知道了。既然朱修知道,家里的武师们,其他的人也必定知道。按规矩说,自己也是错的。这叫在外养野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