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经纬痛的大哀大叫,骂:“狗娘养的,干嘛打人!”
朱修再给他一脚,喊:“你这厮还有理呢?!你知道做了什么事吗?该死的事!”
吴经纬嚷:“我跟女人睡觉有啥违背王法的!干你们啥事!”
这时,樊长玄走到客厅又跪下,说:“林老板,林大爷饶命!这事都是我们的错。望你大人有大量。”吴经纬听到樊长玄这么说,才意识到事不简单。心想,这娇娇早时一定是这个林爷的女人。
樊长玄又说:“林爷,这房屋是当初你给我们住的。如今,你就收回去吧!”吴经纬才知道,原来这个“樊宅”也是这位林大爷的。想了想,自己却笑出声来:我吴经纬就是这么伟大,用他姓林的房屋,搞他的女人。这娇娇也太有趣了。
自吴经纬到客厅,林俊山一直看着他。见他长得眉青眼秀,年纪与自己差不多。只是眼光眼神太特别,是那种勾引女人的特别。看他的穿戴必是富家公子。
林俊山问:“你叫什么名?干什么的?家住何处?”
吴经纬仰起头来,傲慢地说:“老子生不改名,死不改性。叫吴经纬!”
朱修再踩吴经纬一脚。骂:“混账!给谁当老子!?再疯狂,我踢死你!”吴经纬又痛的大叫。
阿赤说:“我们公子家住京南,自小修文习武的。我家老爷是东闽州的州牧。我们家世代为官,你姓林的还是别太过分。”
林俊山听后,则火烧满身,说:“世代为官?为官就可以乱来吗?!”他想要继续说,用我的房屋,偷我的女人还有理啦。话到嘴边却强吞回去。这话真的说不出口。
樊娇娇见林俊山有所犹豫,不像刚进来时那样凶,说:“俊山哥,事已至此,我也没有话可说。你看怎办就怎办吧!大不了我一死了之。”
林俊山未有开口,吴经纬却说:“什么死不死!没有那回事!姓林的,我和娇娇是自愿相爱的。你敢把我们怎样?房屋是你的财产,就还给你便了。你还想怎样?娇娇又不是你的妻妾,你充其量也是在外面偷情的。”
林俊山真的无话可说,人家吴经纬说到点子上了。
倒是朱修能说,大骂:“姓吴的狗崽子,你还有理啦!你把你的女人也给我搞搞,看你还说什么?女人是谁的,就没有一个先与后呀!?叫你娘也让给我,你父亲同意吗?”再一脚踩在吴经纬大腿上,吴经纬的痛叫声更大。
樊长玄见林俊山没有说话,似呼在考虑什么事,说:“林爷,我们这就搬出去如何?都是我们的错,我们父女俩再也没有脸在此住了。我们还要离开京城,没有面子在这里混饭吃了。”
林俊山看着樊长玄也觉得可怜,说:“你起来吧!別跪着。”又看向吴经纬喊:“滚!”
吴经纬像犯人遇大赦一样,赶紧连滚带爬出去,他不怕林俊山怎样,但却爬朱修的脚踩。阿赤和阿屋也跟随主子跑出去。
林俊山坐在椅子上,两眼朝天,再也没有说话。过了很久很久,樊娇娇说:“俊山哥,感谢你这些年供给我们吃的、住的。是我自己歹命,没有福气。我不怪你。今天也是我们缘分该尽之时。我没有别的可说,望你保重身体。”话说完,她到里屋取来衣服就走出门去,樊长玄也去里屋取了乐器走出去。
再过了不知多久,林俊山才问:“都走了呀?”
朱修说:“走了。都走了。东家,这样太便易了他们了!”
林俊山说:“我们也回去吧!此事就不要再提了。”
他望着“樊宅”大门口,对樊娇娇生起无可言状的怜悯、心酸、又是恨意。他又感叹地说:“朱修啊,这男女之间的事,说其无理,却有理,理也理不清,是是非非,什么都是,也什么都不是。”
他平息了情绪,又说:“这个樊娇娇是我自己看中的,是我倾心爱慕的,双方是经过一日又一日,一时又一时的认识,互相情感交流,而最后在一起的。我怎么想,也想不出她会背叛我。所谓的情深意笃,其实一击即破,经不住一点风雨侵袭。
男女之间的情爱,随着条件的改变而改变,条件变,情感也随之而变。世间没有长久永远的爱情,只有条件冲击和本能冲动的男女关系。如遇到强有力条件的冲击和本能的冲动,金钱和物质的满足,照样无法维系已有的爱情,何况缺乏金钱物质的爱情。世间没有不被击破的爱情,爱情永远没有坚固的堤岸。”
自晋穆帝二年,林俊山十七岁进京城,至这一年正是晋穆帝十年,林俊山二十五岁,他从山区的小伙子到大老板,他经历了六个女人,与这六个女人发生了情爱、情怨、情仇。之后,林俊山十年不近女人,不谈女人。他一心做生意,一味地以酒为友。不到两年,生意又翻番,成为京城里外首富。他支持军需,救济穷苦百姓,比以前更慷慨大度。他的声名如日在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