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亮,朱诗琴先醒来,发现自己竟然睡在林俊山床上,一时间心慌意乱,羞愧万分。她急想,有没有失身?看看外衣还穿着,稍微放心,再摸摸身体,没有发现异样。才放心地,蹑手蹑脚地拉开房门,走回自己的房间,梳洗整理好衣服后,又到林俊住的房门口敲门。
林俊山起床开门,问:“怎么早就起来啦?”
朱诗琴说:“不早了。你快洗洗,我在楼下等你。”
他们在客栈吃完早餐,然后,又回到房间收拾行旅,结账交房租时,掌柜拿了一叠信给林俊山说:“林老板,对不起!昨天仓促之间,忘了把信给您。”
林俊山说:“不要紧!现在给我也是一样。”接过信一看,全部是妻子司马雪诗寄来的。他把信放进兜里面,然后,同朱诗琴起程回大坪乡。
路上,林俊山把信一封一封拆开来看,不看则已,看后归心似箭。哎呀!是司马雪诗生病,三天或五天就写来一封信。
原来,自从八月十八日,司马雪诗送走了林俊山,回到房里,突然觉得心脏奇怪,酸又不像酸,痛又不像痛。歇息了一会儿,她想:夫君这一次出门会不会有什么事?从此,整天提心吊胆。
挨过了二十三天,九月初十一日,莫思聪大夫来报告说:“太太,东家已经派人运回五十万斤谷子。他还准备再住一些时间,多购买些粮食。交代我来报告与您。”
司马雪诗说:“好,我知道了。你去交代运粮来的人,叫你东家早点回来。”
莫思聪应:“好!”就告辞走了。
没有等莫思聪走几步,司马雪诗又说:“等一下!莫大夫。”
莫思聪停下脚步,问:“太太还有何吩咐?”
司马雪诗问:“俊山如今到哪里了?住哪里?”
莫思聪说:“来人说过。东家在台县,住‘如归来客栈。’太太有事可以写信寄往那个地方。”
这些天来,司马雪诗夜间睡觉,常常做恶梦,有时梦着林俊山满身是血,有时梦着他两手抱着两个女人。她把做梦的事告诉司马小英,并说梦中情况。
司马小英说:“小姐,无事。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中之事不可信,有时全部是相反的。小姐是因为太思念姑爷了!”
司马雪诗说:“你如此说,我觉得有些宽慰,但是,总是放心不下。”
司马小英说:“小姐,放心吃饱,宽心睡好,养好自己的身子要紧。姑爷是何许人也!无事的。”
司马雪诗说:“这样吧,你明天陪我去城隍庙拜拜。”
司马小英答:“好的。我今天就把香烛、金银、供品准备好。”
隔天上午,司马雪诗和小英到了建业城隍庙。
时间虽然过去了二十七年,高立果老庙祝则还健在,身体依然硬朗。他很高兴地接待司马雪诗和小英。
高立果问:“司马小姐今天怎有闲情来敬神?快请坐捧茶。”
司马雪诗说:“闲来无事,来拜拜城隍爷。”
高立果帮助她们摆好供品,点燃香烛。司马雪诗先跪拜,祈求城隍爷保佑夫君出外平安,办事顺利。然后抽了一支签拿给高立果。
高立果看后,说:“司马小姐所问何事?”
司马雪诗说:“问俊山外出办事。”
高立果说:“办事顺利,又可得好名声了。”
司马雪诗问:“身体怎样?我是担心他的身体。”
高立果再看看签书,沉吟了一会儿,说:“天气冰冷,还真的有一点小疾病。不过无事,得到有缘人搭救帮助。很快就过去了。”
司马雪诗说:“自从他出门后,我就经常做恶梦,梦着他全身是血,然后惊醒。所以,我很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