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到各政治派系之间的矛盾斗争,小到官员家里的后院琐事,全都被记录在案。
在醇酒美人的环境中,男人们总不免要争个风头,拿出点震慑全场的本事,一不小心就会透露出很多值得深挖的消息。
以至于密室藏着足足两尺多高的卷宗,每本都写得满满当当。
手里握着这样的法宝,礼国公岂不是无往而不利?
这可比什么金银珠宝都更有价值,也证明了礼国公确实心怀不轨!
小鹤们忙碌着,把红袖招所有财物一一统计在案。
“大人,这红袖招可真有钱。”
几个小鹤搬着精美奢华的盒子过来,放在齐泗面前。
金银浮财是一堆,账本卷宗是一堆,古董器物是一堆,小巧却昂贵的饰物又是一大堆……
这些东西随便拿出去一两件,就足够让普通百姓一家生活几年,如今却在红袖招的中庭堆积成了小山。
“咦,这个有意思啊。”齐泗顺手打开一个最精致的小盒子,里面躺着一对寸许大小的坠饰。
一旁的菡眉赶忙讲解:“大人,这是林雪容特意搜罗来的宝贝,专为她大婚之用的。”
齐泗有点不解,从盒子里取出一枚坠饰举到眼睛前:“这不是一只丹顶鹤吗?和大婚有什么关系?”
“是丹顶鹤。林雪容说,丹顶鹤生性忠贞,气质高雅,寿命绵长,兆头很好。她希望和太子成婚后,能够像丹顶鹤夫妻一样,永远相伴。”
菡眉想起来,有几次林雪容拿着这对丹顶鹤坠饰自言自语,说什么,“我就不信,他跟别人能一生一世一双人,跟我就不行。”
齐泗也算是见多识广,但却认不出这丹顶鹤坠饰到底是什么做的。
“这是什么材质的?”
非金非玉,非木非石。坚韧轻巧,还隐隐有莹光透出,卖相确实不凡。
而且这只丹顶鹤也十分逼真,栩栩如生又自然天成,齐泗从没见过这样毫无痕迹的雕工。
菡眉露出几分赞叹之色:“据说这是海中的一种奇特的生灵体内孕育而成,最少需要百年才能长成这么大,还恰恰长成了一对丹顶鹤的模样,实在难得。”
“林雪容可是花了大价钱才买到的。”
“哟,那还真是个稀罕物。”齐泗好奇地左左右右打量着手中的小东西,“天然生成这个模样?真是不可思议。”
想了想,他把丹顶鹤坠饰放回了盒子里。
查抄结束后,已经快三更了。
齐泗叫罗挺和几个手下,低声吩咐了几句后,就押着浩浩荡荡的车队返回了控鹤司。
“这么晚了,顾大人应该已经休息了,现在不方便打扰。”
他是控鹤司的老人,虽然还没到黑衣白鹤这个职位,但人脉关系不比一般的黑衣白鹤差,有自己的常用库房。
刚刚入睡就被叫起来的小司库,捏了捏手中硬邦邦的银子,脸上哪里还有半点不乐意?
“那是,那是,顾大人干的都是大事,辛苦得很,让顾大人好好休息吧。这些车子放在这里,齐大人您尽管放心。”小司库颠颠地跟在齐泗身后跑。
齐泗背着手在周围检查地形:“今天晚上我们兄弟就在这里过夜了。劳烦你给弄点酒菜,备几个能睡觉的房间。”
这么多财货,不经顾昭过目,不能清理入库,必须派人严加看管。
齐泗决定自己看着。
“咦,这儿怎么有辆马车?”只见偌大的库房院子角落里,孤零零地停着一辆大车。
小司库看了一眼:“齐大人,这也是今天您的人送过来的,指定要单独看押,小人就给带到这里来了。”
“这里很少人来,库房也高墙厚壁,门一锁就隔绝内外,最符合您的要求。”
齐泗瞬间恍然,想起来了是怎么回事,不由哈哈一笑:“正好,正好。”
顾昭可是单独跟他说了,一直没有露面的林雪容应该就藏在车里的暗格中。
来这的一路上都有人跟在左右,林雪容这种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根本没有可能溜掉。
齐泗的嘴角浮上一丝邪恶的笑容,千金小姐噢,尖叫颤抖起来一定很有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