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知秋松下一口气,恨不得立即请辞,却见哭的眼睛红肿的贵妃走了出来。
“以前,是我对你诸多偏见。”
贵妃顾不得自己狼狈的模样,轻叹一口气,“我并非有意与你过不去,只是愿儿是我的孩子,不得不防。”
眼见她面上挂着悔意不似作假,元知秋难得露出真心实意的笑:“莫说是你,若是小奕受伤,我定然也不会叫人靠近。”
“你我都是做父母的,我不会记挂在心。”
贵妃颔首,露出些许疲倦之色,元知秋也趁此机会请辞。
夜晚凉风习习,宫门已经下了钥,只剩几个值守的太监。
元知秋走在宫道上,见身旁人几番欲言又止,笑着开口:“绘春如今也有自己的心思了?”
绘春连道不敢,顺势提出心中的疑问:“娘娘,贵妃那样对您,您怎么还以德报怨呢?”
“你是否觉得贵妃性子太过嚣张跋扈?”
绘春不言,但瞧神色分明就是那样想的。
元知秋看着身侧足有两人高的宫墙,微不可见的摇头:“真小人常在背后使坏,像贵妃那样至多能称之为真性情,况且她一辈子都被困在了这高高的宫墙中,想来更是可怜。”
或许旁人看宫中富贵泼天,她看这宫墙却只觉得是个大型牢笼。
绘春猛地身子打了个冷颤,不再提方才的看法:“娘娘,咱们还是快回去吧。”
寝殿中灯火通明,元知秋踏进去才觉得心下安稳了些,只是不见平日里的小团子:“小奕呢?”
“已经睡下了。”萧景湛将手中书册放在雕花木桌上,倒是直接将心中疑问道出口:“你今日救了小公主?”
提起这兵荒马乱的一天元知秋就觉得头疼,她抽开梳妆匣,整理着里头的首饰:“顺手帮忙而已,算不得什么。”
几年不见,她不仅性情大变,竟还养成了这等宠辱不惊的性子?
萧景湛眸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事贵妃自然会记着,算是有恩于她,只是身处宫闱,切记谨言慎行。”
元知秋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开口更是不留情面:“我难道连这个还不清楚,只需你管好自己,别整日出去胡乱招惹桃花,我可没时间天天料理。”
事情归根结底就是因为贵妃对萧景湛有情,如若不然也不会出这样的岔子。
萧景湛还来不及反驳一句,便看见她抱着那个首饰匣子去了侧屋,硬生生叫他将话憋在心中。
这女人真是愈发胆大妄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