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肖半个时辰,一口大锅便在这个小院里架了起来,锅里是配好的解毒药。
上面坐了一个大木桶,桶的下面是加固的篦子,好让热气顺利通过。
箫景湛退了衣裳坐在里头,只从盖子上露出一颗头来,远远看去有点坐在囚车里的罪犯,十分滑稽。
古道生怕有个好歹时不时地将手放到锅里试探温度,热了就撤掉两根柴火,凉了就再烧点,生怕把王爷给蒸熟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也黑了下来,箫景湛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水。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脸色竟有些好转。
这边一蒸就是一整夜,云墨等人全都围着箫景湛打转,为了保密,府中的一些下人也都被打发了出去,所以静谧得很。
早上,一声鸡鸣想起,箫小奕猛地打了个激灵,他竟然靠着柴垛睡着了。
放眼一瞧,还好云墨跟古道仍旧守在那里,父王的脸色已经不黑了,但唇色却苍白的很。
箫景湛察觉他的目光,唇角不禁勾了勾:“父王没事,你去看看你娘亲怎么样了。”
然而等到他跑到前院时整个人傻在了那里。
院子里的侍卫躺了一地,就连绘春和艳娘也全都被迷晕了,屋子里空空如也!
小小的人一瞬间红了眼眶,他捏紧自己的小拳头坚决不让自己哭出来。
父王还在解毒,要是让父王知道,定然功亏一篑,所以他不能让父王知道。
他飞快的舀了一盆冰水朝着艳娘迎头泼下。
冷水一激,艳娘清醒过来,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小世子,快,快去叫人,北蓟王把王妃带走了!”
面前的小男孩却十分镇定,从自己腰间取下一枚玉佩塞给她:“你带上这个去凌风阁,那里都是我父王的人任你差遣,我不能走。”
他要是走了,父王一定会怀疑,到时候父王的毒解不成,可能娘亲也救不回来。
艳娘有点不敢相信,这般镇定的神情会出自一个六岁的孩子。
她点了点头:“艳娘定不辱命!”
她哪里还顾上换衣服,凌空飞起,朝着凌风阁的方向疾驰而去。
箫小奕擦了擦湿润的眼底,深吸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去找父王,无论如何他也要等着父王把毒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