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衣衫卷在了图乎远身上的锁链上,扯破了大片,她没太在意。
皇后似乎才缓过神来,撑着冰凉的地面缓缓地站起来,看着元知秋眼中一片凄然。
“淮王妃,你杀了我吧。”
“我杀你作何。”
皇后看向元知秋,眼中是早有预料的平静:“从今以后,这都是淮王的天下,你就是皇后,有什么作不得主的。”
箫景然,从来都只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皇帝。
她抚了抚鬓边的凤钗,眼中情绪复杂,只是没有预料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
“我不稀罕。”元知秋声音很轻,好似随口说了句我吃饱了,连看一眼都觉得多余。
皇后一双美目骤然睁大,看向眼前的女子。
“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信,这世间哪个女子不梦寐以求,你怎么可能不稀罕?”
她难以理解的摇头,皇后之位,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万千女人心中梦寐以求的尊贵,她怎么会不稀罕?
假的,一定是假的!
元知秋奇怪的看着这个困顿在梦魇中的女人,眼中一片同情。
她微不可闻地摇了摇头,神色冰冷地迈步走出了天牢。
左拂紧随其后,两人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皇后呆愣地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天牢里,腥风从通风口吹过,皇后克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她看着自己,毫无征兆地一笑起来。
身上依旧穿着来时镶嵌着金丝的蜀锦衣裳,代表着皇后独一无二的尊贵,她却不再为此欣喜。
心,像是被人生生挖开,却看到里面空无一物。
在这一刻,她恐慌地察觉,自己毕生拼命维护的东西,在别人看来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过眼云烟。
书房的门虚掩着,云二守在门外,见王妃回来正要往里面出声,却被她抬手制止。
元知秋踏门而入,隔着屏风隐约可看见一个伏案的身影。
转过屏风,入目是一沓足足有一尺厚的奏折。
箫景湛放下正在批阅的朱笔,抬眼看去,目光恰好落在她的身上,眼中的笑意瞬间冷却。
一件月白色外衫披在她的肩上,正是左拂素日所穿。
箫景湛突然起身,大跨步的来到她身边,二话不说拉着人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