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抽噎的声音一顿,冷冷的看着面前高大涔冷的儿子,忽然发现她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因太后伤重不能挪动,众人便在此地停留多日,箫景湛一次没来,箫景然倒来了几次,言语依旧冰冷。
除了太夫人心疼这个女儿,一把年纪当起了老妈子亲自伺候。
这日,太后自觉身子好些,想要太夫人扶着她下地走走。
箫景然恰好听到,厉声斥道:“既然伤还没好,就少折腾。”
太后神色一僵,看着没有什么好声气的儿子,不由得又是一阵心痛。
若不是自己,好端端的然儿又怎么会万念俱灰,遁入空门。
旋即,她默默地推开母亲的手,坐到了床榻之上:“皇帝不让哀家下地,哀家就不下了。”
“是该悠着点,别动不动就要死给别人添乱。”箫景湛的声音随后传来。
床榻上的人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低头看着地砖。
太夫人见太后被两个儿子这样欺辱,怒不可遏,“怎么跟你母后说话的?这是你们娘!”
她横亘在两人中间,以长辈的姿态理直气壮地教训着皇帝。
箫景湛看也不看她一眼,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来人,太夫人府上缺个佛堂,速速设一个,让她老人家好好去静静心。”
“你……你……”
太夫人瞪着那双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这外孙,得嘴唇颤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太后已然恢复些许,箫景湛命人收整军队打算还京,不想箫景然却不愿同行。
“皇弟,我已堕入空门,这江山以后便 仰仗于你了。”
箫景湛浓黑的眉头深深隆起,那张棱角分明的俊颜上明显带上几分不悦:“本王尚且没那个闲心。”
箫景然看向他,眼里带着慢慢的苛求:“我受够了身不由己的滋味。”
“图氏父子已经伏法,一切都还有重来的机会。””箫景湛道。
“不,我太过无能,我但凡有你些许,箫国江山也不至于如此。”箫景然转身,一双眸子紧紧地看着这个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胞弟,“知道我看到你时在想什么吗?有些人,天生就是赢家。”
箫景然眸子紧紧看着他的眼睛,十分笃定地道。
这是他第一次,同这个兄弟袒露心扉。
只是如今他已经心向佛门,再无缘看到他运筹帷幄的模样了。
不给箫景湛机会,他一字一句地道:“别逼我,我心意已决。”